“那我不管,這是她欠我們家的!”薑芙蕖態度堅決。
母親太過蠻不講理,說不過她,連俢肆隻能苦苦相求,“媽,因為是您,我才迫不得已忍痛割愛。看在兒子我從來沒求過您的份上,讓漪兒跟躚躚走。她呆在她媽媽身邊比跟著我強,我不想傷了大的再傷小的,孩子的心理健康比什麼都重要。”
“不可能!”薑芙蕖絲毫不為所動,鐵了心要令唐翩躚肝腸寸斷,“她身上流著你的血,就必須呆在你身邊,呆在這個家裏。”
“媽!”苦求未果,連俢肆怒不可止。
瞟了一眼對麵牆上的掛鍾,薑芙蕖再下威脅,“連俢肆,我再給你兩分鍾的考慮時間,要麼把她趕走把漪兒給我奪回來,要麼我就血濺當場死在你麵前!”
抱緊隨時有可能被奪走的女兒,唐翩躚流著眼淚跟薑芙蕖爭取。
“我什麼都可以依您,什麼都可以不要,唯獨我的女兒不行,她是我的命!”
“您自己也是當母親的人,骨肉分離的痛苦您曾深有體會,既然如此,您為何要苦苦相逼,為何就不能將心比心替我著想,非要把我們母女分開?”
任她哭得再是多麼的聲淚俱下,薑芙蕖非但不心軟,還扯唇冷笑,說起了風涼話,“如果換了別人,我可能會心軟,但我的同情心絕對不會用在不共戴天的仇人身上。因為你是許博年的女兒,所以,你活該!”
“說白了,我就是想讓你也嚐嚐我曾經遭受過的痛苦和煎熬,否則你怎麼能體會到你的父親當年是多麼的殘忍!”
這時,聽出一些端倪的嚴嫂忍不住站出來,指責咄咄逼人的薑芙蕖,“夫人,您會不會太過分了?你們兩家之間的恩怨我也有所耳聞,上一輩的……”
對於嚴嫂,打從回來這個家開始,薑芙蕖對她都是尊敬有加,也充滿了感激,所以對她說話的態度還算客氣。
“嚴嫂,念在你照顧我兒多年的情分上,我本不想對你無禮,可是現在情況特殊,所以請你保持沉默。畢竟,這是我們家的家事,還請你見諒!”
“我還說幾句,說完我就閉嘴。”並不領情的幹笑兩聲,嚴嫂動手便解起了身上的圍裙。
“我老了,不中用了,早就想請辭,回去頤養天年。我是因為小姐回來了,舍不得她,才硬撐到現在。既然小姐要離開,那我也不想再做下去了。這個月的工資我不要了,還請先生和太太批準我現在就辭職。”
說罷,嫉惡如仇的嚴嫂憤然把手中的圍裙丟到了地上。
“嚴嫂,你一定要在這個時候添亂?”問話的是倍感頭痛的連俢肆。
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嚴嫂轉過身去,笑著跟旁邊的唐翩躚打招呼,“小姐,您等我一下,我這就去收拾東西,一會兒咱倆做個伴兒,一起走。”
末了,她還不忘感歎,“說實話,還是叫小姐順口。”
緊了緊懷裏的女兒,唐翩躚滿含感激的衝她搖頭,“嚴嫂,不必這樣,真的,你的心意我領了。”
“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出來。”並不與她多做解釋,心意已決的嚴嫂徑直朝傭人房走去。
沒料到唐翩躚還挺會收買人心,薑芙蕖被嚴嫂的舉動氣得怒發衝冠。
趁著嚴嫂還沒走遠,她指桑罵槐的對著滿屋子的傭人發了話,“還有誰要走的,通通給我站出來,我一概不留!我就不信了,有錢還怕請不到人!”
一眾傭人雖然對嚴嫂的錚錚鐵骨有情有義心生佩服,卻沒有一個人像她一樣站出來,公然支持唐翩躚。
畢竟,這個世界上有誰會跟錢過不去?
他們出來做事,都是迫不得已。
如果不是家裏經濟拮據,誰願意出來給人當牛做馬。
連家薪酬豐厚,他們可不想為了義氣之類虛無縹緲的東西丟了飯碗。
嚴嫂不笨,自然聽得出來薑芙蕖是在變相的嘲笑自已。
滿不在乎的勾了勾唇,她捧著手心大搖大擺的回房收拾東西去了。
嚴嫂一離開,怒不可止的薑芙蕖就瞥著對麵牆上的掛鍾,提醒兒子,“連俢肆,你還有半分鍾的時間!”
母親逼人太甚,連俢肆怒從中來,冷笑著回她,“媽,很抱歉,縱然我是您的兒子,我做事也有我的底線。”
“和躚躚分開已經讓我心碎成傷,我不可能再做出讓她們骨肉分離這種慘無人道的事情。”
“您若對我有什麼不滿,或者覺得我讓您失望了,您幹脆把您手中的刀架在我脖子上算了。反正沒了躚躚,我也是度日如年,還不如一死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