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他放在石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彈了彈手裏的煙灰,瞥見屏幕上顯示的是手下阿豪的號碼,猜到可能是交代他的事有了進展,他立馬抓起手機,摁下接聽鍵,送到了耳邊。
線路接通以後,不及對方張口,心急的司空青禦就率先問對方,“有她的消息了?”
“是的,舵爺!”阿豪恭敬的答。
頗為滿意的挑了挑眉,司空青禦再問,“她現在在哪兒?”
“在……”阿豪欲言又止,似有顧忌。
司空青禦麵露不耐,“有話直說,我不喜歡拐彎抹角,你是知道的。”
沉默片刻,電波裏徐徐傳來阿豪謹小慎微的聲音,“我們剛剛查到,她是首腦連俢肆的太太,據說是他的摯愛。”
聞言,司空青禦大驚失色,手上拔雪茄的動作明顯一頓。
他怎麼也沒想到妻子和前夫許博年生下的女兒,竟然會跟連俢肆產生交集。
愣了幾秒,丟掉手裏沒抽完的小半根雪茄,用腳尖將其撚滅,司空青禦有些不敢置信問阿豪,“她怎麼會是阿肆的太太?你沒搞錯吧?”
“千真萬確。”阿豪不敢懈怠的強調,“屬下就是有十個膽,也不敢騙舵爺您。”
忽然對許博年的女兒和連俢肆之間微妙的關係產生了好奇,司空青禦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下文。
拂去身上散落的煙灰,他授意阿豪繼續說下去,“把你查到的都告訴我。”
“是,舵爺!”阿豪領命。
隨之把他打探到的情況如實向司空青禦彙報。
“我派出去的人回來告訴我,說因為夫人當年的突然‘離世’,許博年把所有的錯都怪在了他唯一的女兒身上。說她天生帶煞,克母,害死了夫人。”
“因此,在許小姐十歲以前,她一直和她外公生活在澳洲。這期間,許博年對這個女兒是不聞不問,除了按時給她寄生活費,別的事情一概不過問。”
“許小姐十歲那年,她外公過世,她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孤兒,許博年聞訊,這才派人過來接她回國。”
“可惜,回國的船上,年幼的許小姐遭到了她姨媽白芷的暗算,掉進了海裏。目的是李代桃僵,想讓她的女兒飛上枝頭當鳳凰。”
“機緣巧合下,她被連俢肆給救了,至此,他們便以父女相稱。”
聽了許博年女兒的遭遇以後,司空青禦發現他的內心久久無法平靜。
曾經殺人放火走私販、毒無惡不作的他,從來不會因為某件事、某個人而感到後悔,或者是慚愧。
然而此刻,當得知晚池和許博年的女兒小小年紀竟吃了那麼多苦時,他竟莫名的對那個未曾謀麵的孩子產生了一絲憐憫之心。
甚至,他還有了一種不太想她滅口,反而想補償她的奇怪心理。
當然,這種心理隻持續了短短的幾秒就被他用理智澆滅。
留著她終究是個隱患,他不能冒這個險。
阿豪換氣的空檔裏,司空青禦順口插了一句,“也就是說,她是被連俢肆養大的,而並非長在許博年身邊?”
“對。”阿豪點頭。
“那她又是什麼時候跟許博年相認的?”司空青禦再問。
“好像是五年前。至於具體的細節,目前查不到。”阿豪一五一十的答,並幫著分析,“我猜測,應該是連俢肆幫她查出了身世,她才得以認祖歸宗。”
“沒想到我當年布的局,竟然把她給連累了。”抬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司空青禦一反常態的再次陷入了深深的自責當中,“若不是因為我設計帶走了她的母親,她的命運也不至於那麼淒慘。哎,是我對不起這孩子。”
“舵爺,事情都過去了。”阿豪輕聲相勸,言外之意是讓他不要太過自責。
提起當年的事,和晚池從認識到糾纏她,再到耍手段得到她等一係列的回憶,突然在司空青禦的腦海裏變得清晰起來。
自嘲的彎了彎唇,他破天荒的開始鄙視自己,“自責有什麼用,又不可能把時間倒回去,更不可能彌補我無心對那孩子造成的傷害。”
“就是時間真的可以倒回去,我還是會不折手段的帶走晚池。對於這件事,我從不後悔。”
歎了口氣,他授意阿豪繼續繼續,“你接著說。”
“是。”阿豪應了一聲,接著向他彙報。
“可能是因為朝夕相處的關係,這對名義上的養父女漸漸互生了情愫。後來,他們甚至不顧世俗的眼光結為了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