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等到急診室的門打開,司空青禦鬆開抱在一起的胳膊,三步並作兩步的衝上前,逮著一個剛出來的醫生,亟不可待的問,“醫生,她怎麼樣了?”
三十來歲的男醫生雙抽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裏,麵部表情嚴肅的搖了搖頭,“這位小姐的情況不是很樂觀。”
眉間的褶皺因醫生的話瞬間又添了幾許,司空青禦不是很明白的再問,“什麼意思,你……可以說的詳細一點嗎?”
“請問,您跟她是什麼關係?”
覺得他有點莫名其妙,問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司空青禦冷冽的眼神射過去,“是什麼關係需要告訴你嗎?你的工作是負責治病,別的是你該操心的嗎?”
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善類,醫生嚇得臉色發白,忙跟他解釋,“我之所以這麼問,是想通過您了解病人更多的信息,這樣利於我對症下藥。”
他隻要解釋清楚了,司空青禦還是能理解的,也就不跟他耍橫了,甚至主動跟他道起了歉。
“好吧,我剛剛態度不好,請你見諒。”
醫生搖頭笑了笑,並沒往心裏去。
遲疑片刻,司空青禦捏著唇角就他剛剛問的問題作出回答,“我是她……爸爸,對,沒錯,就是她爸爸。”
晚池的女兒應該也算是他的女兒吧?
聞言,旁邊的阿豪不能理解朝他看過來,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搞什麼,前一秒要殺人家,這一秒又說是人爸爸,那請問,這位唐小姐他到底是殺還是不殺?!
他回答的有些模棱兩可,醫生疑惑的皺了一下眉,“什麼叫就是她爸爸?”
司空青禦煩了,又是一記冷眼射過去,“我說你怎麼回事,你到底是醫生還是警察,是看病還是查戶口?”
眼見著這位家屬又要動怒了,醫生聳著肩膀跟他道歉,“Sorry,我隨便問問,如有冒犯,還請您見諒。”
握拳輕咳了兩聲,醫生回歸正題,“您女兒小時候受過傷,而且傷的是頭部,對嗎?”
一時忘了自己眼下扮演著父親一角,司空青禦條件反射的扭頭看向身後的阿豪,小聲問他,因為他手上有唐翩躚完整的資料,“阿豪,有這回事嗎?”
“……”醫生當場傻眼。
而阿豪,也無語的抬手撫向了額頭。
頭一次,他發現舵爺好二。
剛說了自己是唐小姐的父親,轉身就問他這麼弱智的問題,這不是自己穿幫嗎?
對司空青禦的身份產生了懷疑,醫生本著對病人負責的態度提出質問,“你到底是不是她爸爸,連自己的女兒受過傷都不知道?”
“我不是難道你是?”司空青禦好笑的扯唇。
其實剛剛問阿豪的那句話一出口,他就很想打自己的臉。
他又不是故意的,這不是臨時扮演父親的角色,還沒適應嘛,他唧唧歪歪的沒完沒了還。
“……”瞬間覺得麵前的中年男人根本就是地痞一樣的存在,醫生再度無言。
氣氛一度陷入尷尬,為避免誤會升級,阿豪隻好站出來,替他們家脾氣不好的舵爺善後。
“醫生,是這樣的,在我們小姐很小的時候,我們家老爺就和夫人因為一些原因離了婚。這之前,小姐一直跟夫人一起生活,最近才回到老爺身邊,所以小姐的很多事情我們老爺並不是很清楚。”
他編的還挺像那麼回事,司空青禦先是一愣,而後又覺得好笑。
暗歎阿豪這小子腦子轉的還挺,都可以去當編劇了。
對阿豪投去讚許的目光,司空青禦在一旁幫腔,“我的管家說的沒錯,我們家情況有點複雜。”
這才鬧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醫生了然的點了一下頭,“原來如此。我說呢,做父親的怎麼可能連女兒受沒受過傷都不知道。”
成功的找了個台階下,司空青禦暗暗鬆了一口氣。
接著,他便扶著額頭一臉對不起女兒的慚愧表情繼續扮演起了慈父的角色。
“抱歉,讓你見笑了。”
歎了口長氣,他接著演,“實不相瞞,我跟她母親離婚時鬧得很僵,她因為恨我,這些年一直不肯讓我見女兒……”
“婚姻不幸是兩個人的錯,不能全怪您。”同是男人,醫生對他的遭遇深表同情,“剛才多有得罪,還請您見諒。我會多嘴,也是為了病人著想。”
司空青禦故作大方的擺了擺手,表示能理解。
正了正色,醫生言歸正傳,“我跟您說話,您的女兒情況真的不太樂觀。”
“怎麼回事?”司空青禦緊張異常,就好像裏麵躺的真是他的女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