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天丞不愛聽了,“說什麼呢,為合歡做任何事我都心甘情願。”
“我先掛了,格子,我還要去找合歡。”
“好好好,你快去!”
等湛天丞那邊掛斷以後,貝格子才把手機拿離了耳邊。
正猶豫著要不要撥一通電話給躚躚,當然她也知道躚躚的電話多半是打不通的,不然湛天丞不會多此一舉打到她這裏來。
耳邊驀地揚起了一道夢魘般的聲音,緊接著他熟悉的氣息就撲麵而來,瞬間便傾占了她所有的呼吸。
“誰的電話?”
貝司瀚突然像幽靈一樣出現,都沒聽見他靠近的腳步聲,貝格子嚇得呼吸一窒,手機都差點從掌心裏滑落。
抬起左手,往胸口撫了撫幾撫,她攥緊右手裏握著的手機,驚恐未定的轉過身去。
一眼就撞入了對麵那雙深邃如海的眸子,那裏麵閃爍著的忽明忽暗的幽光她看不透徹,也不想看透。
她隻是知道,如果可以,她一輩子都不想再看見這個人,這張臉!
沒好氣的瞪了貝司瀚一眼,貝格子懶得回答他莫名其妙的問題,提起腳步就準備繞開他,回病房陪繼父。
步子將將邁出去,他巍峨的身影突然一個前傾。
擋住了她的去路不說,還把她嚇得縮著身子往後退了一大步。
伴著一抹陰森的冷笑在他性感的唇畔邊蕩漾開,貝司瀚抬手挑起她的下顎,一字一頓咬著牙看著她說,“貝格子,我有沒有警告過你,通訊錄裏除了我、你二哥和爸以外,不許你存其他男人的號碼?!”
“神經病!”
惱羞成怒的將下巴上的爪子打掉,用盡全力推開他,在貝司瀚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貝格子跟躲瘟疫似的朝繼父的病房跑開。
隱忍的攥緊慘遭她遺棄的手臂,貝司瀚一個旋步,陰沉著一張臉追了上去。
察覺出他凜冽的氣息就在身後,已經來到病房門口的貝格子漸漸停下了腳步。
並未回頭看他,她偏著臉,善意的給他忠告,“貝司瀚,如果我是你,就立刻從這裏消失!”
“憑什麼!”抱著手臂立在她身後一步之遙,貝司瀚嗤聲一笑,邪魅的眼裏滿是挑釁,“裏麵躺的是我爸!”
言外之意是,就算要離開,也是你和你那個狐狸精母親離開。
他話裏的弦外之音太明顯,傻子也聽得出來。
貝格子壓低聲線,滿不在乎的回以冷笑,“是你爸,放心,沒人跟你搶!”
動了動抱在一起的胳膊,貝司瀚陰測測的語氣質問,“你跟葉玲瓏到底耍了什麼手段,為什麼爸現在隻見你們母女倆,連司嘉和司辰都被趕走了!”
忍無可忍的轉過身去狠瞪他一眼,若不是繼父還在裏麵躺著,貝格子恨不得衝上去像豆包兒刨貓砂那樣把他的臉抓花,讓他亂嚼舌根,亂扣罪名!
對她憤怒的表情選擇了視而不見,貝司瀚一眨不眨的望著她近在咫尺的容顏,他隻知道這些日子沒有她陪在身邊,他幾乎難以入眠。
他突然沉默不語,還用著她不理解的眼神盯著她看,貝格子心慌的把臉別開。
深吸了口氣,她接著剛剛的話說,“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二哥工作忙,你不是不知道,爸趕他走,是不想耽誤他的工作。”
“而小妹她是學生,前幾天因為我們的事她已經曠課好幾天了。”
“至於爸為什麼不見你,原因不用我多說吧。”
貝司瀚戲謔的彎唇,“真的是這樣嗎?我看未必吧?”
他句句夾槍帶棒含沙射影,貝格子低吼著再剜了他一眼,“我再跟你說一遍,我,還有我媽,對你們家的財產不感興趣!”
愛極了她發飆的模樣,貝司瀚情不自禁的伸手,想要觸摸一下她清澈的臉龐。
卻不想,手都還沒靠近,她就下意識的往旁邊的躲開了,他隻好失落的收回手臂。
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她身後緊閉的病房門,貝司瀚聳肩,笑得高深莫測,“你不感興趣我相信,但是裏麵那個,她處心積慮害死我媽嫁給我爸,說她不是為了錢,打死我我也不會信!”
“隨你怎麼想,清者自清!”
懶得跟他爭執下去,貝格子火大的怒吼,反正說再多他都聽不進去,何必浪費唾液。
推門進病房之前,貝格子以一個女兒,哪怕是繼女的身份,再次對身後欲要跟進去的貝司瀚提出忠告。
“如果你還念及裏麵躺著的那位是你的生生父親,就不要進去。”
“實話告訴你,爸他好不容易才答應我進食。看見你,他勢必會反胃,說不定又會被你氣暈過去,導致病情加重。所以,為了他的健康著想,麻煩你,這陣子暫時不要來醫院。等過了這個風口浪尖,他老人家氣消了,自然會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