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幕降臨之前,東方茉被悄悄地送回了牢房,很快又和玄臨一起放了出來。一直等在牢外的瞿府護衛,一見主子出來,趕忙驅車過去迎接。
礙於身份,玄臨不能與東方茉同乘一輛馬車,所以一路回程,哪怕他心急如焚,也沒有辦法詢問東方茉失蹤那段時間的情況。好不容易回到了瞿氏商船,東方茉卻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拒絕任何人打擾。
玄臨被關在房外,又是擔憂、又是焦急。特別是從牢房裏出來的時候,他見著一向神采奕奕的東方茉一副麵色蒼白、失魂落魄的模樣,很難不去胡思亂想,她是不是受到了傷害?
在最後一縷日光消失之前,采買水和食物妥當的瞿氏商船又再次啟程出發。
天字艙內。
東方茉感覺到商船起航的東方茉,走到窗邊,推窗遙望著那漸漸遠去的洛陽城,止住的淚水又再次湧了出來。
她的腦中,不由自主地回閃方才容煊在聽到她已經成親時的畫麵——
“茉兒。你是知道的,我從來都不會在乎這些。”容煊深情款款地表白:“我隻要你回到我身邊啊!”
沒有哪個女孩子,聽著心愛之人如此深情表白,會不感動的。天知道,她又多想對他說,自己有多麼想回到他身邊!
可受於禁製,東方茉無法對容煊表露心聲。
“可我在乎啊!”皓白借用她之口,對容煊說出這世間最殘忍的話,“我愛我的夫君,我能容許任何人插足與我們夫妻之間。更加不能容忍,你竟會命人給我喂下絕育藥。”被皓白控製的她,怨恨地盯著容煊,一字一句問道:“你可知道,生育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麼重要!”
麵對她的控訴,容煊沒有辯解而是反問她,“茉兒,你真的認為我會傷害你嗎?”容煊難過說道:“若不是有解藥、不會有副作用,我又怎會讓你服用!你知道的,我就算傷害我自己,也不會傷害你!”
“夠了!”她喝止容煊,“我不想再聽你的任何辯解,隻希望你不要再在糾纏我。”
“茉兒!”容煊垂下眼簾,神情有些憂傷,嘴角輕扯出一抹難以讓人察覺的苦笑,“我從來不知道,有一天,會被你厭惡。茉兒,這真是你所希望的嗎?”容煊不死心地問她。
“是!”她回答得堅決。
聽到她的答案,容煊一下被抽空了血似的,麵色慘白慘白的。
她甚至可以看到,他同樣沒有血色的嘴唇,在微微顫抖。
容煊忽然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及其疲憊的眼神凝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便頹廢地離開了……
東方茉微微歎氣,“容煊。就像你不會傷害我,我又怎會說那些令你傷心的話呢!”
一夜未睡,東方茉眼下多了一抹青色。
她揉了揉眼睛,摸了摸餓得咕咕叫的肚子,打算找些吃的。
她推開門,聽見門外傳來“咚”的倒地聲。
東方茉聞聲跨門而出,“夫君,你怎麼睡在走道上?”她驚愕的同時,連忙上前去將瞿天麟扶起來。
這時,一陣潮濕的風迎麵拂來,瞿天麟身體一陣冷顫,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東方茉擔心他受了寒,不僅拉他回了房間。
她將瞿天麟安置在床上,又到廚房煮了一碗薑湯給他,“快,一口悶氣將這薑湯喝下去。”她將吹得溫熱的薑湯遞給瞿天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