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的茶藝,一向是他最為得意的。
每個喝過他烹的茶,就算平日本來不怎麼喝茶的人,也是忍不住嘖嘖稱讚。
瞿天麟和玄臨雖然也同樣稱讚著他的茶藝,但紀寧看得出來,他們兩人也僅僅是覺得好喝,但還沒到那種人間難聞何處尋的模樣。
紀寧雖然也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但也不免有些小小的失落。
但他又想到今日找瞿天麟見麵的目的,這點小小的失落便很快被他甩掉。
想著,紀寧臉上又堆起笑容:“天麟,我還是先幫你把脈看看吧。”
別人如此關心自己的身子,瞿天麟也不好回絕,便身出手,任紀寧幫他號脈。
當紀寧將手放在瞿天麟的脈搏上,表情先是掠過一抹異色,然後又有些認真,最後變得複雜。
“紀少穀主,怎麼樣?我家城主的身體有什麼不對勁嗎?”玄臨詢問紀寧。
紀寧收回自己的時候,斟酌再斟酌之後,才開口:“瞿城主雖然是死裏逃生,將體內的陳年毒素拔去了,但卻又種下了新的毒。我不得不承認,這位下毒者真的十分高明。”
陳年的毒素拔去,又種下新的毒。
當瞿天麟和玄臨聽到紀寧這番話時,臉色都不由得一沉。
神醫穀的醫術,絕對是大夏國的權威。
更甚至宮中至少一般的太醫,都是從神醫穀出師的。
所以對於紀寧的診斷,瞿天麟和玄臨絕對是沒有半分懷疑的。
自從對宮棠兒一見傾心之後,紀寧就自動將她的家人歸納為自己的家人,那怕,他知曉宮棠兒其實對瞿天麟……
稍微走走神,紀寧又麵色嚴肅說道:“我雖然不知曉,那位下毒者與瞿城主有多大的仇怨。但他的毒術確是十分厲害。”
他怕瞿天麟和玄臨不知對方的毒術究竟有多麼厲害,不僅對他解釋道:“如果我沒診斷錯,瞿城主原本的陳年之毒應該是從娘胎中帶出來的吧。”
瞿天麟點頭。
“這種毒一旦發作,便會使人的心智退化,宛若孩童。”
紀寧一語道中了瞿氏最大的秘密,這讓瞿天麟更加相信他的醫術。
“要解這種胎毒,藥引必須得用千年寒冰髓與鳳凰淚。我剛剛對天麟你把脈之後,明顯感覺到你體內的餘毒已清理幹淨,殘留著一絲鳳凰淚的藥效未散盡。而且,按照鳳凰淚的藥性來說,在人體完全揮發幹淨少則三年多則七年,然而也就是如此,潛伏天麟你身上的第二種毒素便會與鳳凰淚尚未散盡的藥效催生為另外一種更加霸道的毒。而這毒,便是在你服下解藥的那一瞬,又重新種上的……”
這時,麵色已經沉重的玄臨開口打斷紀寧:“紀少穀主,您剛剛說城主體內的舊毒在化解後,新毒便已催生出來。當時幫三哥解毒時,也有名醫在身旁,為何他沒有發現?”
玄臨心情越來越複雜,心中生出一絲不好的想法……或許有一種可能,當時是發現了,但有人可能知情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