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小單兒,你能把自己整理好了再出現在我麵前嗎?”
他調侃地看著我一身的睡衣,我抓了抓亂七八糟的頭發,眯著眼睛問:“現在幾點?”
“八點十七分。”他看了看手表。
“哦!”我把他關在門外。
神經病,這麼早過來接我上班有毛病嗎?
他拚命地敲門,敲得震天響,還一邊在門外低吼著:“佟小單兒,你再不準備出門的話我們就追不上馮少了!”
“你喜歡他你自己追他去!”我隨口胡謅了一句搪塞他,然後從衣櫃裏隨便抓出一件衣服就開始往頭上套。
“你胡說些什麼?馮少和小單已經過去了,你再不走我們可要落下你了啊!”
他的吼聲輕輕蕩蕩地在我的耳邊徘徊,我猛然一驚,連忙衝過去又開了門,不可置信地看著何鬱然,急聲問:“小雙兒和馮少已經過去了是什麼意思?”
“佟小單兒,你失憶了?我們要去溫泉,大家計劃的路線都不一樣,馮少已經和小雙過去了啊!”
我驚詫地愣了三秒之後,“砰”地又關上了門,手忙腳亂地開始刷牙洗臉換衣服,何鬱然繼續著他的奪命追魂敲,我打開衣櫃,看到的淨是佟小雙的連衣裙小洋裝之類的衣物。
我又衝到廁所一看,Shit,昨晚的衣服還沒洗。
無可奈何之下,我唯有在衣櫃裏翻箱倒櫃的找,終於找到一套綠色迷彩裝,猶然記得這套衣服是一年前我參加野外求生遊戲時候專門去買的戰服,居然在這會兒被我找到了。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套身上,準備好之後,馬上“哢嚓”一聲打開了門。
他看到我一身整齊的裝扮,不禁大揚起了眉頭,打量著我,驚喜地說:“穿得夠專業!”
我快步繞過他的身邊:“少說廢話,快走!”
何鬱然追了上來,問:“這麼緊張幹什麼?”
“不快點趕到的話,我擔心小雙兒會被馮少吃了。”
他戲謔地笑著,說:“他倆又不是第一次單獨處在一塊了。”
我猛地投給他一記怒瞪,他乖乖地寒噤,然後開了車門讓我坐上去。
車子一路往北京市郊外駛去,一路上,我的腦海裏滿滿地都是充斥著一幅畫麵,溫泉裏的煙霧嫋嫋,佟小雙裹著浴巾,在馮少的魔掌下,聲嘶力竭地叫:“不要,不要啊!”
“甭擔心了,馮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他是真心實意喜歡小雙兒的。”
“專心開你的車。”我冷冷地應他的話。
大概開了半個小時左右,可能是車速太快,看著窗外快速飛掠過眼前的陌生景致,沒來由地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我揉著太陽穴,試圖減輕頭疼的症狀。
何鬱然用眼角掃到了,嘲弄地笑道:“在北京活了這麼久還會暈車嗎?”
“暈車關我活的壽命長短,地方位置有關係嗎?”我毒辣地砸了一句過去。
他也不和我吵,隻柔聲地說了句:“還有一兩個小時的路,你先睡一下吧。”
不用你說我也會這麼做。
我恣意地靠著椅背,雙手環胸,帶著天旋地轉的錯覺,靜靜地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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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被一下車身的顛簸震醒時,我知道車已經停下。
窗外,夜幕籠罩整個蒼穹,外麵的世界一絲光亮都沒有,黑得猶如宇宙中黑洞一般。
借著車裏的燈光,何鬱然的臉離我很近很近,神情憂鬱悵然,我像突然被電擊中一般刹那間就抬起手扇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他痛嚎了起來:“佟小單你有病啊你!?”
我把身體往外挪了挪,和他拉開些微距離,冷聲問:“你幹什麼?”
何鬱然捂著被我打紅的臉頰,不滿地抱怨道:“我想叫醒你而已,你無緣無故打我一耳光幹啥啊?”
我白了他一眼,然後環視了車外四周的環境,皺眉問:“這裏是哪裏?我們到了嗎?”
“還沒呢,穿過前麵那個樹林咱就到了。不過,佟小單兒,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他指了指一片漆黑的前麵,神情突然嚴肅起來。
“怎麼了?你想耍什麼把戲?”我防備起來。
“耍什麼把戲啊我,我像那種人嗎?哦,在你心裏我的形象至始至終都沒有從劣質升為高尚是吧?”
“得了得了,說說,怎麼了?”我不耐煩地讓他說下去。
“車子拋錨了。”他直接了斷地說,“咱要走路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