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過後,何鬱然真的沒有來找過我,我一個住在房間裏,佟小雙深夜的時候有來看過我,我假寐,她怕吵醒我於是又出去了。
一夜,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再見到步天之後,我發現我的心情並沒有如多年前設想的一般狂風作湧,我隻是一時間的錯愕,一時間的不知所措,但不代表我對他有感覺。相反的,今晚最有感覺的就是和何鬱然跳舞的那一刹那,我真的承認,我心動了。
但是直到真相被揭開的那一刻,我才發現,所謂的心動不過就是一時假象,何鬱然給我的勇氣和動力也是假象,被假象迷了眼睛,混亂了頭腦,我才會出現短暫的幸福感。
這份幸福感來得太過倉促,我連它的味道都還沒嚐到就這樣消失殆盡了。
第二天,我一大清早黑著臉孔讓馮少送我喝小雙回去,當時何鬱然也在場,我當沒看到,也不想看到。
馮少哀哀怨怨地和佟小雙分開之後,就直接載了我去道館。
在路上,他連連跟我說了好幾聲對不起,我都當做沒聽到,不是我小氣,而是我覺得沒必要回應,因為那是我應得的。
我跛著腳,忍著疼終於回到道館的時候,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王立誠。
我很驚訝,不過就是一天沒見的人,竟然可以憔悴到讓我唏噓。
“小單兒!”他看到我之後,毫不猶豫地快步跑到我身邊。
我對他充滿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昨天我有事,請假了,沒能赴約。”
他無力地笑了笑,說:“沒事兒,我等不到你所以就走了。”
“本來想打電話通知你一聲的,可是我在的那地兒太破爛了,沒信號。”
“沒關係,昨天我也打了你的電話,可是打了一個打不通我就沒打了。”
他善解人意地笑著,讓我更不安樂。
“這個……”他從他的背包裏拿出一張光盤,遞給我,說,“野原雪師父的。”
一見到那張光盤,我立馬雙眼放光,什麼腳痛什麼疲憊瞬間消逝得無影無蹤。
我接過光盤,欣喜地答謝道:“謝謝你,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也許是看到我的笑容,他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濃得如同秀麗的筆墨山水畫一般華美。
不行!這人的笑容一直都是我的死穴,我咬了咬牙,收好光盤,變回一臉的肅然,說:“上課吧!”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有些虛弱地說:“我有事兒,今天請假了,抱歉。”
“怎麼了?”我好奇地問。
在我印象中,自王立誠報名進劍道班之後,基本月月全勤,刮風下雨天都準時到場上課,從不誤點。
但是最近奇怪了,頻頻請假,而且麵色越來越蒼白。
我有點擔心,他若無其事地對我笑了笑,然後轉身就走。我突然鬼使神差地拉住他的手臂,卻在抓住他的手腕時,一時失措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驚訝地回頭看著我,我被我自己的舉動嚇得有點語無倫次:“你背髒了!”
我還佯裝幫他拍拍後背,然後“哈哈”地幹笑了兩聲。
他有點小失望地看著我,眼底的眸光黯淡深沉。
我不敢再逗留,於是急聲說:“如果你是身體不舒服的話就趕緊回家休息吧,我上課去了,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