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少傾朗聲笑起來,“看來,大師倒算是木木的知音了,大師同木木當日告訴在下的話很是相像,都說,不知道的不代表不存在,那日,木木還說在下不應該眼光狹隘,一番話說得在下很是心服口服,才意識到,當真是在下狹隘了。”
“哦?看來,姑娘的想法倒是很不一般,可否說給貧僧一聽。”
蘇木伊淡笑,不置可否,“沒什麼,隻是小女子以為,任何聽聞沒有記載的事情都是不代表它不存在,要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先有存在,後有記載聽聞的。
這就如同這世界上構成一切的物質,與人能夠有的意識,物質,是先於意識而存在的,雖然到了後來意識可以改變物質,但都不能否認物質先於意識存在,大師認為小女子說得可對?”
說完,蘇木伊暗笑,這可是政治上最根本的唯物主義論,看你個禿驢能不能理解,不要怪自己拿現代的知識來賣弄,實在是,這本就是事實。
蘇木伊的話說完,在場的其餘三人都愣了。
一星大師想的是,物質先於意識存在,粗一聽,實在沒有什麼道理,可細想下來,卻發現,這著實是大大的道理,世界萬物之本,不就是這一切的物質構成的麼?
這小姑娘說的這話,可謂是概括了一切的起源,實在想不到,年紀輕輕,竟有此等思想,此等覺悟,實在是後僧可謂啊,由此,這個女子,真的是上天注定的啊。
許少傾想的則是,那日木木並沒有跟自己說什麼物質意識的啊,隻說了先有那些事情的存在,才有的記載跟聽聞。那時自己是承認自己的確眼光狹隘了,但沒想到今日木木竟還有一說。
越發的不明白,木木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懂得這些道理的。
陌子玨則是眉頭緊皺,看著蘇木伊,神色不明,心下一片擔憂。阿伊,終究還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的想法,她的作為,跟這個世界完全是不一樣的?
突然就覺得,自己同阿伊好遠,即使自己站在她麵前,卻到不了她的心,即使看著她,卻仍是不能觸碰的感覺。
總有一種感覺,似乎,下一秒,阿伊就會如同她來時一般,突然就消失掉了,叫自己再也找不到她的蹤跡。
這樣的感覺,讓陌子玨心驚,下意識的就靠近了蘇木伊,拉住了她的手,也不管在場還有一星大師跟許少傾,堅定霸道的道,“阿伊,我絕不放開你!”
蘇木伊怔了一下,看著陌子玨突然的動作與堅定的神色,心下一片迷茫,他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一副這個樣子,似乎自己並沒有做什麼吧,他怎麼突然就生出了不安的感覺了。
難道自己這個物質意識的理論太不能讓他接受了,不會吧,不是挺正常的言論麼,怎麼陌子玨就突然開始抽瘋了。
感覺到陌子玨捏著自己的手充盈著的力量,蘇木伊能夠感覺到他強烈的不安,終是沒有忍心甩開他的手,並任由他最後改為了扣住自己的十指。
蘇木伊告訴自己,你要淡定,不跟他一般見識,就當安慰安慰他吧。
看到蘇木伊跟陌子玨此舉,許少傾覺得心裏全不是滋味,卻又偏偏無可奈何,心下一片苦澀。
一星大師卻是一笑,倒沒有覺得他們的行為有什麼不妥或者不合禮法,反倒覺得他們行事光明磊落,實在是坦蕩至極。
雖蘇木伊沒有傾城之姿,但站在陌子玨麵前,卻不失為一對璧人,這兩人,皆不失凡人啊。
再看一眼一旁的許少傾,歎息,恐怕,注定有人要空餘一番情思,注定求不得了。
最後,還是一星大師咳嗽一聲打破了一室的靜默,轉向蘇木伊,“不知姑娘可有興趣,讓評僧替你卜上一卦?”
蘇木伊一笑,“有何不可?如此,倒也是小女子的榮幸?”
一星大師帶著蘇木伊進了內室,留下許少傾跟陌子玨在外麵麵麵相覷,彼此看著彼此,都沒有什麼好臉色。
還是許少傾開口打破了僵局,“少傾倒是很好奇,當初大師替你卜卦說了什麼,當真很準?”
陌子玨涼涼的看了一眼許少傾,淡漠的開口,“你沒聽說過,佛曰,不可說。”
麵對陌子玨幾次三番的冷臉,也虧得許少傾涵養風度好,沒有跟陌子玨一般見識,“我說,你總這麼針對我,有意思嗎?你看,木木都叫我爬山了,丞相大人倒是好興致,居然不顧日理萬機也跟了上來,真是有閑情逸致。”
陌子玨不理許少傾的話中有話,“無論怎樣,到底,阿伊還是我的女人,不會是你的,以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