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餐飯吃下來,宴會終於散了,臨走時,蘇木伊跟東方止對看了一眼,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彼此都明白了對方眼中暗含的深意。
蘇木伊跟著皇後一起回了她的寢宮,在宴會上,皇後就說跟自己一見如故,再加上自己是東方止的朋友,所以希望自己住進她的寢宮裏,一起聊聊體己話。
這要聊體己話是假,恐怕,要在自己這裏探探虛實才是真的吧。這倒正合蘇木伊的意,就算她不找自己聊聊,自己也是要找她聊聊的。無論如何,她也是東方止的母親,還是老頭念念不忘的情人。
一走出皇宮,皇後就拉住了蘇木伊的手,先是一通的噓寒問暖,那熱情的樣子,活像蘇木伊是她失散多年的女兒一樣。
別說,這個皇後抒情起來,那倒是相當的感人的,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還格外的顯得慈祥跟溫柔。
可惜了,蘇木伊不買她的帳,因為知道這都是演出來的,自然不會相信。自己在現代看過那麼多電影電視劇,各種演技精湛的明星演的戲,自己看得太多了。知道是演戲了,自己這個局外人才會更加知道該怎麼應對。
所以,蘇木伊的應對自然是應該聲淚俱下的,當然,還得配上自己是孤兒這麼個故事,才能博她的同情,引起情感的共鳴嘛。
果然,蘇木伊這樣孤苦的身世讓這個皇後顯得更加的楚楚然了,即使是皇後已經不年輕了,但是她的身上卻始終有那麼一股柔柔的動人的氣質。
可是,這氣質也不能掩蓋她身為一國之母的威嚴莊重,讓她這個人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她不同於葉卿卿,葉卿卿畢竟還太年輕,雖然有皇後的莊重,但是卻始終是有所欠缺。
不同於這皇後,身上有歲月的痕跡,更有國母的氣度,能夠讓人信服,不由自主的信服,這,是歲月磨礪出來的。
皇後拉著蘇木伊進了寢殿,溫溫柔柔親親熱熱的坐在了踏上,蘇木伊心裏一跳,怕是,要問到重點了。
“木伊,告訴本宮,你是怎麼來到這東朝的,我聽說,你是突然出現在東朝的。”
蘇木伊故作沉思為難的樣子,然後咬了咬牙才開口,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淒楚的表情。
“皇後娘娘,民女,民女也不知道,我怎麼就成了別人口中的異女了。這個異女降,輔天命,亂天下,定江山,這個說辭我聽都沒有聽說過,民女實在不知,怎麼會我就成了異女了。
我家本在很東邊的東邊的地方,那裏,是一個很不為人知的地方,就是隱世,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可是有一天家父家母帶著我外出投靠親戚,哪想到,在路上的時候,我們居然遇上了劫匪。
我知道,很多人都不相信,因為他們沒有聽說過很東邊很東邊的地方。可是,民女以為,這世界何其知大,無奇不有,那又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沒有聽說過沒有見過的地方,並不代表不存在吧。
民女私下以為,任何事情都是應該先始於存在,而後有所記載聽聞的。畢竟,事實的食物都是先存在的吧,所以,天下以為民女的家鄉他們沒有聽說過也沒有記載,可那好像並不代表不存在吧。
民女,民女,真的不知情。”
最後一句話,蘇木伊已經在眼睛裏麵掛上了眼淚,那模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冤枉有多冤枉,真真是比竇娥還冤啊。
蘇木伊能夠想象自己這時那可憐淒楚的樣子,要知道,自己可是用這一招騙了安叔小五這一眾人的,並且成功的讓他們相信了自己。
隻是,怕是自己這大腿,該是又青了一片吧,這就是演戲的代價啊。這番說辭,自己都不知道同人說了幾遍了,不過後麵這關於存在聽聞的理論,倒是才跟第三個人說。
重點,不在於這個皇後相不相信自己的說話,隻要自己喊冤並堅持這麼說就夠了,這樣將自己介於被動跟主動之間,才會有勝算。
果然,這皇後一臉的動容樣子,仿佛真的相信了自己這可憐的身世一般。蘇木伊清楚,她並不會相信這些話,隻是,卻要這樣的演。
“木伊啊,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身世,你開始說你是孤兒,倒沒有想過你竟是這般成為孤兒的。你說你不知道,可是,你出現在東朝的時間也太巧合了。
你應該也聽說過了,一星大師占卜出來這個異女救護出現在東朝,並且是成年的女子,你恰恰就在一個月以後突然出現在了東朝,沒有人知道你的來曆。你說,能不讓人奇怪嗎?”皇後語重心長的道,說著遞了一方手帕給蘇木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