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三金集團的物業,是一個工業區。”蔡老師介紹說,“穿過這個工業區,再往右走大概三百米就到百貨商場了。”
工業區幾乎沒有人影,這個時間點,人們肯定都在廠裏勞作了。時不時能看到大小貨車穿梭來往。三人並肩手挽手走著,沈迪在最外麵,祝雪晴走在中間,蔡老師在最裏邊。這時,一個男人騎著摩托車迎麵向她們開來。蔡老師突然對沈迪輕喊:“沈老師,你把包背到右手邊來,快點!”
“哦。”沈迪一邊把挎在左邊的包換到右手,一邊疑惑地問,“怎麼了?”她感覺到自己被祝雪晴抓得緊緊的。
摩托車飛快地從沈迪身邊馳過,沈迪瞥見,騎摩托車的男人似乎回過頭瞪了蔡老師一眼。
蔡老師拍了拍胸口,鬆了口氣,說:“剛才嚇死我了。”
祝雪晴也鬆開了緊抓住沈迪的手,說:“沈迪,以後你一個人外出的話,真得要注意了,今天幸好有我和蔡老師在。”
沈迪突然像明白了什麼,說:“哦!搶劫啊,不會吧?大白天的,光天化日,搶劫的有這麼囂張?”
“你可別想得這麼簡單。我以前就遇到過。”蔡老師說。
“不是吧?”沈迪說。以前她也隻是聽父母偶爾說起一兩次,哪裏哪裏有人被搶,但都是陌生人的故事,權當聽一個新聞。沈迪沒料到自己身邊居然真有人遇到過這種事。
“真的嗎?什麼情況啊?”祝雪晴問。
“就在我剛來學校的那年暑假。那會兒,我們還得走訪招生,一家一戶地發招生傳單,就跟推銷保險似的。”
“不會吧。這哪裏還像什麼老師啊?那現在呢?”沈迪不可置信地問。
“你覺得,在老板眼裏,我們跟打工仔有什麼兩樣?”蔡老師反問,又說,“不過現在好多了。今晚開會的時候,你就知道要怎麼招生了。”
兩個人聽了蔡老師的話,都歎了口氣。
“那天我剛發完一條街的傳單,正數著手裏還剩下多少張。一輛摩托車就從我身後衝了過來,我感覺有一隻手往我肩上拽,猛一轉頭,就看見一個男的在拽我的包。我本能地反應往懷裏扯包。你們也知道,男的力氣多大啊,我哪裏搶得過?他們又是開著摩托的,我還摔了一跤。他們都分工好的,搶包的男的坐後麵,前麵一男的專門負責開車。”
“真夠嚇人的,那你包裏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沈迪問。
蔡老師說:“什麼都在裏麵了。錢包裏好幾百塊錢,還有手機、身份證、銀行卡什麼的。”
沈迪說:“真是,怎麼會這麼亂?那你當時被嚇壞了吧?”
“可不是?不過,我這樣,還算走運的。後來和同事說起這事,同事還和我說了一些更恐怖的,還有人被捅了刀子的。”
祝雪晴說:“我也聽說過,一個朋友講她姐姐的事。她姐和她姐夫在一個鎮上打工,就快過年了,夫妻倆辛苦攢了一年的三萬塊錢,不舍得寄回去,說在老家取要異地手續費,不舍得多掏手續費,就從銀行取了出來,準備帶現金回家。出了銀行,男的接了個電話,兩人就稍微分開了一點。女的背著包,用報紙包著錢,往包裏塞好了。就在這時,騎摩托車的人搶錢來了。女的被甩得撲倒在地上了,還是死命抓著包不放,摩托就拖著她開了有十米遠。她滿臉滿身都是血。她老公在後麵追也沒追上。嘖嘖,辛辛苦苦攢了一年的錢就這樣眨眼沒了。我朋友她姐住院又花了一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