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迪這次的見麵自然了許多,不再像以前那麼容易害羞了。
兩人來到了開園酒店,傅沅熙領著沈迪到了二樓的中式茶餐廳。到了自家單位物業管理的酒店,傅沅熙像個主人一樣介紹著開園酒店的來曆,以及這裏早茶、夜茶出名的點心。
沈迪說:“你倒是什麼都懂,還拜我做師傅,不覺得委屈?”
“不覺得。來,師傅,請喝茶。”傅沅熙夾了幾道點心放在了沈迪的盤裏,又正兒八經地敬茶道。
“這算是敬茶?”
“你想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都聽師傅你的。”
“那,你說說你理解的茶道吧。”沈迪放下,不喝,靜等他開口。
“你先喝喝看,這茶可不是一般的鐵觀音、普洱什麼的。”
“哦。”沈迪疑惑地啜了一小口,乍一入口,並沒有什麼與眾不同,可一入喉,卻似乎別有韻味,像是清涼的雪水沁喉,卻不覺得喉嚨發涼,反倒有股子溫存的意味。
“好像是有點不一樣啊。”
“師傅還這麼謙虛,說不會品茶。看你這喝茶的模樣,就不像一般人。”
“一般人是怎麼喝啊?”
“牛飲啊。”傅沅熙做了個誇張的姿勢。
“嗬嗬。”沈迪被逗笑了。傅沅熙看著沈迪的笑,隻覺得這笑,就像這茶一般,清心而溫潤,“如沐春風”這樣的詞語用來形容她的笑都覺得俗氣。一時間,他看得有點癡了。
興許感覺到對麵這個“弟子”的癡意,她又低了頭,喝起茶來。
傅沅熙還是癡了似的,說:“師傅,你應該多笑,你的笑很好看。”
服務員遞來了新上的點心,看見發癡的傅沅熙,許是聽到了他的話,強憋著笑意,說:“您好,您和這位靚女點的東西都上齊了,請問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哦,沒有了。謝謝。”傅沅熙這才反應過來,忙著給沈迪夾點心,說,“師傅快吃,趁熱,涼了就不好吃了。”
傅沅熙一口一個師傅,再加上剛才服務員的表現,沈迪覺得好尷尬,說:“還是不要叫我師傅了,我覺得怪不好意思的。你比我大,懂得也比我多好多。”
“那就聽你的,可是,我不知道該叫你什麼。”
“就叫我名字吧。”
“叫名字多俗氣,還是叫師傅,當作是個代號而已,不要介意啦。”
沈迪不置可否。確實,畢業後,她還從來沒有被直接呼名道姓的,父母都是叫小名,同事、家長和學生,都是叫她“沈老師”。直接叫名字,有點怪怪的。
“還是盡量少叫吧。”
“哦,好吧。”
於是,此後長達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們都是直接“你”“我”地喊了起來,“你忙完了嗎?我在門口等你了。”“要等一會兒哦,領導在審版麵。”“你在忙什麼呢?”“在備課哦,晚點還要改作文。我好頭大啊。”“今天你又忙什麼呢?”“明天要去小香鎮中學比賽了,現在還在審老師和學生的投稿,晚點電視台的又叫我去看一下給學生錄的新聞,一個頭兩個大。”“唉,你太忙了。”“沒辦法,新人總要幹得多點,何況,我拿了兩份工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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