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沅熙恍然大悟。他把打聽來的事告訴沈迪,沈迪對報考香城公辦學校,也斷了念頭,周琴再說起要她去考,她直接拿那位王主任的例子塞回去,人家本地戶口都這樣,何況外地的?周琴於是又把希望寄托到了傅沅熙和他堂叔這裏了。沈迪性格像極了沈健平,本就不願意求人,何況傅沅熙最近自己都在變動中,更不願意給他添堵。周琴總是催著問。這天兩人剛看完電影,她又打電話來問。沈迪才把周琴的話轉述了出來。傅沅熙卻是一大堆說辭,本來心裏沒什麼想法的沈迪,想起周琴說的他能言巧辯的話,頓時覺得他是在找借口,就說了去考研的話。可傅沅熙又不同意她去考研,說到時考了研,他們就層次都不一樣了,他不希望這樣。沈迪一時火從心起,但仍隱忍不發,隻是心裏說:“這也不行,那也不是。那你有本事,就按我媽的意思辦啊!”看完電影的好心情頓時殆盡。
沈迪是一生氣就不願意再費口舌,隻悶在心裏,但臉色已經完全顯露出生氣的樣子,等著對方去猜她的心思。而傅沅熙長期以來因為工作關係,又是“有話就要現在說,有問題就要當場解決”的性情,見到沈迪的樣子,問:“生氣了?”沈迪不說話,隻是默默地走著。傅沅熙也不說話了,交往了這麼久,也知道了沈迪的性情。
沈迪回憶起這麼久以來,好像很多事情,都聽了傅沅熙的,談戀愛以來,什麼事情都聽他的,甚至外出短遊,都是聽傅沅熙安排,去哪裏玩,怎麼去回,吃喝什麼,都是他來決定。傅沅熙有著典型的大男子主義性格,什麼事都得她聽他的。她突然感到很惱火,不想再這樣由他說了算了。
沈迪轉頭,對傅沅熙說:“我自己回去了,你不用送我了。”
“不行,這麼晚,我得送你。”
“我自己打的回去。”
“打的回去也不安全。”
“你不用管!”說著,沈迪就一路跑到馬路中間,攔上了一輛的士,的士很快開走了。
傅沅熙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眼睜睜看著沈迪在眼皮底下給溜走了。
他趕緊給沈迪打電話,一連五六個,她不接,一打就掛。傅沅熙也很惱火,轉念一想,她一個人坐車,身上也不知道有沒有帶錢,又為她擔心。最近還聽說一件小香鎮有小孩被綁架撕票的案子發生。
沈迪雖不接電話,但所幸手機還沒關機,傅沅熙給她發信息:“大頭,你去哪裏了?我去找你。”
沒有回消息。想起她剛才說自己回去,應該是回學校去了,傅沅熙也攔了輛的士。到了碧天學校,保安已經非常熟絡了,他打了個招呼,就徑直上宿舍去找她了,敲了門,沈迪宿舍的室友說她沒有回來,他一下子緊張起來,腦海裏不好的畫麵油然而生。他想起了鄒瑩,便問了鄒瑩的宿舍號,找了過去,也不見人。傅沅熙這下是真慌了,這大晚上的,她一個女孩家家,一個人,能去哪兒?他又叮囑鄒瑩,說要是沈迪回來了,一定要給他個消息,讓他安心。
“你倆吵架了?”鄒瑩問。
“沒吵,莫名其妙,她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