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明羽雖然不是皇上親生的嫡親閨女,但蕭皇對她可比對自己的公主還要親,從小到大那是要風的風要雨得雨,圍繞在周身的那些皇親貴胄們也是對她寵愛有加,不過分的說明羽所獲得的可是比公主還要大位置,就這樣一位被寵在懷中的小君主卻被眼前一名來曆不明的賤民所欺。當下領頭的親衛隊統領便揚長而來,銀灰色的鎧甲發出璀璨的光。長槍遁地,發出清脆而又悠長的聲響,那個眉目冷峻的男子怒吼:“大膽狂徒居然敢對明羽君主不敬,該殺!”
風吹動伽箬那身厚重的黑色長衫,露出內裏的鮮紅色,他冷靜望向穿戴整齊的男子,眼中鄙夷之色盡顯:“若是不要命了,盡管來試。”
就在此刻,他的眼中散發出冰冷之感,心中想著,隻要眼前那男子敢上前一步,他伽箬就將整座皇城夷為平地,這樣的事對於他魔君來說,本就算不上什麼。
然而就在此,身前那女子卻向前一步,想要乘著慌亂離開,所幸被他看見,伸手拉住:“你上哪兒去?”
言偲停頓,半響才開口:“離開這地方,免得被你親手造成的災禍汙染,我不想我的衣服上沾上一丁點的血。”
她這樣說實則是在保護眼前這些凡人,但伽箬的唯一弱點也就在她身上,隻能點頭:“我不殺他們,但如果他們真的要動手,我也不能白站著挨打。”
“你若是真的想要閃躲,他們能打的到你分毫嗎?”
“哼,區區賤民還妄想傷本少將?”淩豈目光閃爍,長槍猛地刺向那高傲的男子,大聲喊,“簡直就是癡人做夢,看槍!”
“呀,淩豈你下手輕些,不要傷他性命,留一條狗命帶回府中讓本郡主好好調教調教。”眼前這男子雖然無比狂妄可他俊美的容貌卻是讓人有些下不了狠手,明羽正是看上了那張白淨俊美的臉,當即下令讓淩豈饒他一命。
身後那長長的兩排將士和侍從們發出尖銳而又刺耳的笑聲,任誰都明白笑中的深意和意味,就像是一條毒蛇纏繞上伽箬的胸口。
這些無知凡人竟然敢冒犯從酆都出來的魔君伽箬簡直就是該死,要不是因為言偲,他恨不得將那些嘲笑者的魂魄從軀體中抽出,然後再碾碎。
心口那條毒蛇彎曲著向上繞,魔君的臉色忽然變得暗沉,幾欲爆發。
仿佛能夠看穿那已變得陰冷的神情,言偲意識到,自己隨口的一句話對整個琅桓皇朝來說將會是怎樣的變化,她從第一側妃蔓葒那得知了伽箬卑劣而又欺詐的真相後的第一個想法便是如何離開他,但在那一刻,她卻感受到,為了自己,那個驕傲的男子一直都在讓步。
心中不由的湧起絲絲暖意,身為女子,不過就是為了有個溫暖的依靠,而伽箬雖然算不上什麼好人,也許還是他們口中所說的惡,可隻有他對自己才是真心的。
能得到魔君大人的垂青這對一個凡人來說,該是莫大的榮幸。
揚了揚手腕上那段腥紅的長繩,聽著繩上兩隻鈴鐺叮叮作響,女子笑笑:“箬,我不想在這。”
空手折斷以玄鐵鑄成的長槍,他頹然鬆開手,有銀色粉末從手中飄出,與風融合:“你可想明白了?若是今日與我回去,日後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再放了你。”
其實伽箬很想軟下口氣,就像個尋常凡人男子一樣跟她說話,可就是不自覺的端起魔君的架子,這麼一來,又是硬生生將兩人關係推向外。想了想,搶過身旁那攤販手中的小玉鐲,套在言偲那纖細白皙的手腕上然後拉著她離開。
男子來去如風,迅速的消失,可是他並不知道就在那一瞬間,那個驕傲而又傲慢的少女對他產生了莫名的情愫,在當她看向原本還覺得順眼男子時,眼中卻不由的帶上鄙夷之色。
“君主,屬下該死,屬下無能讓那狂妄之徒跑了。”淩豈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似乎無法容忍自己的失敗卻又要卑微的站在她麵前下跪,“屬下這就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