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黎桑看向清絲時,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溫柔:“清絲是個十分聰慧的孩子天賦異稟,想必不出十年定成大氣。”
然,魔君伽箬卻發出了一聲不削的冷哼:“無論如何天賦異稟,她始終是個凡人,凡人皆無用,幾十載光陰後,那些所謂的修行和道行全都隨著進了土,哪像我們魔,擁有永不死去的心髒和魂魄。”
“嗬!”他也不急著辯解,隻是淡淡的笑,“魔君大人說笑了,倘若你真是那般討厭凡人,也不會將她帶在身邊,那女子雖然也有些不凡之處,但像大人先前說的那般,不過是個凡人。”
那張英俊而又蒼白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不悅之情,伽箬想不到秦黎桑居然會用他自己說過的話來反駁,當真是許久不見當刮目相看。
“偲兒她並非普通凡人女子,理應說,她並非凡人。”
“哦?”秦黎桑挑了挑眉,“並非凡人?她的真身究竟為何?竟是連我也看不出?”
想要再追問,魔君的好心情似乎都被百鬼公子的三言兩語所抹去,便不再願意多透露一句,原本說好了要不醉不歸,卻又起身要回房修煉去,望著魔君那緩慢漂移而去的背影,百鬼公子的臉上忽然展露了一絲十分詭異的笑容。
“偲兒,請問你休息了麼?”伽箬照例走到言偲房前,見到屋內那盞昏黃的燭燈隱約間透著亮,這才停下腳步問,這些日子以來,那樣的動作和語言似乎已經成了習慣,也不管房內的言偲是否歡喜,他還是要說上一遍。
“嗯,還沒有,魔君大人有事?”平日裏每當他腳步所及,那原本亮著的那盞燈便會熄滅,但今日,她還很有興致的回了伽箬一句話,讓他心中竊喜。
看來,當日在淩羽空門所做的錯事已經讓言偲漸漸淡忘,雖然還是不冷不熱的語調,但和前幾日比起來,已經好上太多。伽箬都不知道,為何在遇見這女子之後便會收斂了自己的脾氣,甚至為了她,還需百般的忍耐。
“其實也並無什麼大事,隻是想問這些天的趕路你的身子還吃得消麼?倘若有些累了一定要跟我說,我們再歇息兩日。”
透著薄薄窗紙後的人影發出了輕微的歎息聲,伽箬隻見那勾勒而出的纖細影子似乎彎了彎身子,回:“伽箬,其實你不必對我如此遷就,你以往說的那些事我早已不記得,而今,卻無當日你說的那種感覺。”
言偲解釋的十分淺淡,但伽箬還是聽懂了女子說的意思,大致便是,在失憶之後的那幾天他魔君伽箬告訴了她有關於自己的身世,雖然生信不疑,但除了那幾日相依相處之外,她並未感覺到像伽箬所說的那般眷戀之情,或許她對自己是有情在,那不過是因為他的好意而產生的感謝,和他所想要的完全不相同。其實就算言偲不說,伽箬心中也清楚,就算從前不為情愛所困,他好歹也是酆都城中的主人,讓三界為之喪膽的魔君伽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