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城上許久盤旋起一股子強大的仙氣,還有衝天飛逝的妖魔之感。酆都原本是魔的都城,在上空處都設有防備,可就是盤旋在天空的那條青龍卻將設立在都城門口的幾處通道盡數破壞。
玄詺有些得意的笑:“此番前來我還是賺了好處,能將你和魔君伽箬一並收拾了,到時候上天也能跟天帝炫耀炫耀。”
“魔君伽箬又豈是你能對抗的?”林瑤華的呼吸變得異常沉重,而在他身後似乎壓上了千金重擔,讓他喘息困難,“連對付我這個小小狐妖都耗了你那麼大的力氣,別說是對付魔君伽箬了,我看就算是他身邊的那群妖怪你也無力對付。”
“等我撕了你這張嘴,看你還如何囂張。”血盆大口一開,又是噴出數道水霧,其水霧並非普通露水所凝,其中包含了玄詺的仙法精髓,倘若一個不小心,那還真不是鬧著玩的。
“林瑤華,今日我就要扒了你的皮,用來做衣裳。”
麵對凶悍的玄詺,林瑤華倒也全不緊張,他冷笑:“那倒要看看玄詺仙人你的本事了,可別讓林某失望了。”
爭鬥糾纏之間,玄詺撕下了林瑤華右胳膊的外袖,順便抓出了一條深深的口子,鮮血淋漓,甚是恐怖。
“妖的血,果然有一股十分奇怪的味道,讓人厭惡。”
“你們仙也好不上哪裏去,一副道貌岸然之樣,做的呢,卻又都是雞鳴狗盜之事,嗬嗬,今日我就算是拚了命也要除了你,就當為仙霞洞報了仇。”
“好好,骨氣十足!”
轉瞬之間林瑤華化作一隻渾身雪白的狐狸,而他的身子也頓時大了數丈,僅僅比玄詺小幾分。一瞬間,一狐一龍各占一角,相互對視而不肯鬆。
“言偲姑娘,我上回跟你說的事考慮的如何了?”言偲才剛剛換上了一件純白色的外紗,便見到那讓人厭惡的男子穿門而入,臉上掛著冷漠的笑,“已經兩日了。”
汶瀝看了一眼桌上擺放整齊的蔬果和糕點,笑意一點一點的冷去:“想不到姑娘如此倔強,至今都不肯進食。”
“這些食物,誰知道有沒有下毒,要是我吃了,才古怪。”
“嗬嗬,仙界之人從來不會做暗地裏下毒的勾當,這些事隻有那些低賤的魔才會做,比如說他們的魔君,伽箬。”風吹起那冰藍色的長發,露出精細而又小巧的鎖骨,言偲驚奇的發現,汶瀝的鎖骨中心居然有一個小小的紋路,那模樣就像一朵盛開的花。
為何,每個人提起魔都是這樣厭惡的神情,仙又如何?在她最危急的時候,仙有來救過她麼?沒有,在水深火熱之際,給與她關懷和溫暖的全都是伽箬,就算他是魔,那又如何。
魔至少都是真性情,敢哭敢笑,敢作敢當。但這些所謂的上仙,普度眾生的,卻又一個個偷偷的躲在天界,享受他們的清福。
她是曾經和伽箬所有誤會,但,這並不代表她就能夠任由其他人汙蔑他。
就算魔君伽箬殺盡天下人,害了所有人,但言偲相信一點,他絕對不會傷害她。
“魔又如何?在我心中魔比起你們這些道貌岸然,背地裏卻做著偷雞摸狗之事的神仙要來的光明正大,至少他絕不會做偷襲之事。”言偲上前一步說道,“可是你們這些所謂的仙,卻從未替凡人想過,隻是自私的想到自己。”
那雙修長而又白皙的手輕輕的抵上言偲的脖頸,在那一瞬間,她忽然的感覺到,喉嚨裏湧動起一股莫名的感覺,難受的緊。
汶瀝是個有著數千年修為的仙,隻要他稍稍動動手指,就能讓她從這世界上消失。但言偲明白的是,汶瀝絕不會這樣做,從他對自己的態度來看,自己一日未曾離開這具軀體,他就不能對自己做任何事,在這一點上,她還是占絕對的優勢。
女子那雙明媚而又清冷的大眼睛盯著汶瀝看,在她的視線照射下,汶瀝恍惚中感覺,她的眼睛像極了一個人。
“三哥……”
“冰璃……”在那一瞬間,他遲疑了,因為在言偲的目光下,他仿佛看見了屬於冰璃的神韻,也在那一刻,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殺意的手頓時鬆下,踉蹌而退。
“不,你不是冰璃,你是言偲。”
冰璃?從汶瀝的眼神之中言偲能夠感覺到,那女子應當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因為那種眼神,她記憶深刻。
“咳咳……你還是殺了我吧。”
電閃雷鳴間,那道霸氣的雷電之力正巧從他身側擦過,林瑤華嘴角一陣溫熱,還未反應過來,喉嚨裏便噴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