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當清風吹拂而過,吹拂走她心中的陰霾與不快,當她站在花叢之中將心中那份對夕忘川的不快傾吐而出之後,才略微顯得舒服了些。原本那悶在心裏,十分不愉快的感覺消失了,輸給夕忘川那一柄淩息刀的不悅和鬱結也逐漸好轉,應該是算作消氣了吧。
\t她撫了撫額前有些淩亂的秀發,不慎弄掉了今早上凝霞替她插上的一朵玉石雕刻而成的玉蘭花,她原本不喜歡戴這些雕刻十分複雜的飾品,可是凝霞總說,頭上要有些分量才能顯得出獨孤家在江湖之中的地位來。
\t可是如今這玉蘭花凋落,是否就預示著,她沒有多想,伸手便要去撈,但又不慎被石頭伴著腳,長長的裙角被鞋子踩住,險些就橫摔在地上。
\t“啊!!!”她摔倒在花叢之中,臉上沾滿了被她所碾壓的那些鮮花,甚至還有不少花粉落在鼻尖,獨孤婉兒懊惱的看著拽在手中的發簪,小聲說道,“都是你呀,要不是為了你,我也不會受這罪,你是不是該好好表示表示,我獨孤婉兒對你的救命之恩呢?”
\t“倘若沒有我,你早就玉石俱焚了,可是我為了救你,遭了這罪,你真不打算如何贖罪麼?”
\t她幹脆就坐在花叢之中自言自語,也不曾擦拭去臉上的汙垢,正當她言語正歡時,身後忽然有人悄然走進。
\t要是換做平常的獨孤婉兒,別說是有人,就算十丈之內有任何風吹草動她是完全都能感覺的到,也許是被夕忘川所幹擾的心情,這才沒能發覺。
\t所以當有人遞上前一塊白色幹淨的手絹,她才意識到有人站在她的麵前,抬起頭,看見了那張屬於白啟的,英俊麵容。
\t獨孤婉兒認識白啟究竟有多久了,也許就連她自己也算不清了,也許是很早之前,也許是十歲之後的事兒,反正,在她有了自己意識之後,生命中就已經有這名叫做白啟的男子了。兩家是世交,所以他們二人見麵的也多,倒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隻不過,在他成長之前,白啟總不太愛和她說話,也不喜歡和她的兩位姐姐們講話,總是喜歡獨自坐在樹下,彈奏樂器。
\t白啟懂得東西許多,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武功方麵資質也很不錯,幾乎是一氣嗬成的,但是由於白啟那有些冷漠的性格,讓獨孤婉兒也不太與他說話,雖然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但話卻並不多,陌生的,就如同和夕忘川一般。
\t“多謝了,你怎麼會在此處?”雖然她長得清麗可人,但終歸不是那些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江湖之中有江湖的味道,所以雖然她心中帶著一絲羞澀和戒備,可這種神情是絕對不會出現在她臉上的。她像所有的江湖中女子一般,回答的幹幹脆脆,不帶絲毫的推脫。
\t白啟順勢也坐下,笑著回答:“我是聽見這附近有聲音,所以才過來看看的,你沒事吧。”
\t“這點小事我自然是不會看在眼中的,你見到我有過絲毫的不適麼?”她搖頭,就這樣盯著白啟,眼中沒有女兒家應該有的那一份羞澀。
\t也許正是獨孤婉兒的這種性格,才會深深的吸引住白啟,從小到大,身邊美人無數,無論怎麼樣的女子都能讓他動情,但僅限一日,一日之後他卻又覺得,動情的女子早已經沒了感覺,於是又另覓新歡,見過無數的貌美女子聰慧的美貌的,或者是剛強的,而如今白啟卻覺得,見過多少的女子也比不上獨孤婉兒那剛柔之中帶著的冷靜,貌美中卻又不失靈性。今日見著越發覺得可人了,可是獨孤婉兒似乎對他並無好感,頂多隻能算作是略有交情,但若是想要再深交下去,恐怕還是得花好大一番的功夫。
\t“婉兒,今日看你不是很開心,難道還在想夕忘川之事?”
\t一語便道破了她心中的事,獨孤婉兒覺著似乎有什麼東西被他窺探,略微不悅:“他?泛泛之輩怎可能讓我生氣,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是太喜歡聽了,白啟,還有什麼事麼?”
\t白啟搖頭:“你的臉有些花了,去那邊洗一洗吧。”
\t經過白啟的提醒獨孤婉兒這才想起來先前摔得那一絞似乎在她臉上留下了些印記,還是先去洗一洗為妙,否則這樣,回去給爹看見了,又要生氣了。說她一介女兒家,這般的不知輕重。這般想著,獨孤婉兒點了點頭讚同的說道:“好,先多謝了,等哪一日我讓碧珠洗幹淨了給你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