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元十五年,周媛嬡正在正房裏給丈夫縫製過冬的冬衣,臉上洋溢著溫柔的笑容,丫鬟在一旁給她穿針引線,一切看起來那麼靜謐。直到房間的大門被人大力踢開,周媛嬡的丈夫吏部侍郎孫尚文滿臉怒容的衝進來,不待周媛嬡出聲,已經被孫尚文一巴掌扇倒在地。
“賤人,你哥哥在邊關失蹤了,有人舉報他通敵了。”
周媛嬡顧不上自己的疼痛,腦海裏隻有“通敵”兩個 字在回蕩,她猛的撲上去,抱住丈夫的雙腿,像是剛剛反應過來似的,盛滿淚水的盈盈雙目不可置信的望著丈夫“不可能的,大哥從小就立誌忠君報國,他不會通敵的,一定是別人嫉妒他,傳出來的流言。”
孫尚文不屑的冷哼一聲“你可真是信任你哥哥啊,你知道是誰舉報的嗎?是你的好二叔,他把你哥哥和武國來往的信件都呈到皇上禦案上去了,皇上已經去捉拿你爹娘了,大房全部抄斬。”
周媛嬡喃喃自語道“夫君,哥哥定當是被人陷害的,不可能,不可能的,他不會這樣做的,你去皇上麵前求求情吧,替哥哥解釋解釋吧。”
孫尚文一腳踢到周媛嬡的心口,將她踢出一段距離,撞倒了桌椅周媛嬡也不在意,她隻想救下父母和哥哥,往日對自己一臉愛意的丈夫此時的語氣卻冷的可怕“別開玩笑吧,我正擔心聖上記起我娶了通敵之人的妹妹,要連我一起殺呢?你倒好,讓我湊上去提醒聖上,安的什麼心?。”
周媛嬡正要解釋,忽聽門外一陣女聲傳來“昌哥,和她廢話什麼?父親讓我來給你帶個話,聖上已經將大房的人押赴刑場了,她不可留。”說話的正是自己的堂妹,二叔的女兒周媛語。周媛嬡不可置信的望著來人,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母親總是告訴自己,防人之心不可無,二房對自己未必是真心實意,可是自己卻覺得母親小氣,二叔二嬸對自己甚好,與媛語妹妹更是一起長大,還有什麼不明白呢?他們二人如今這樣的親密,哈哈哈哈哈哈哈,自己真是可憐又可悲,更可恨自己識人不清。
“呈上來”一群丫鬟仆婦端著幾個托盤進來。“你我畢竟夫妻一場,不想你死得太難看,自己選一樣吧。”托盤上的是一個小白瓷瓶,一條白綾,一把匕首。
周媛嬡突然冷靜下來了,她緩緩站起來,對托盤上的東西一一撫摸,淚水無聲的流,但卻不發出聲音“我以為二嬸對我比對你好,怕你失落,我安慰你,把我的首飾送給你,出門帶著你,卻原來都是做戲。”
“我的明珠發燒,我離開了一會兒她就去了,我以為你和我一樣傷心,我不敢哭,我說我會給你生很多個孩子”。“哈哈哈哈哈哈,我怎麼這麼傻,原來這些都是別人不需要的,真是對不起啊,我一直把自己對你們的憐憫強加給你們,哈哈哈,再也不會了”說著周媛嬡就拿起托盤中的小瓷瓶,做敬酒狀,“我祝福你們,今日你們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希望來日有人千倍百倍的回報你們”一口飲盡小瓷瓶裏的藥。“我會在地獄等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