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媛嬡回到院子後,便在丫鬟的服侍下開始了每日必睡的午覺了,今日睡的時間格外長些,可能是飲了酒的緣故。
待到周媛嬡醒來,春麥進來道“小姐,剛剛夫人打發人來說姑娘醒了就往蘭香院去一趟。”
周媛嬡一下瞌睡全醒了,也不要春麥她們服侍了,自己快速的整理好自己,便帶著春麥和夏草往蘭香院去了。
也怪不得她如此心急,一想到有可能是說周延年的親事,周媛嬡更加心急,腳下生風似的往前走,就連春麥和夏草走得也有些心急,沒辦法,必須要跟上主子才行。
沒想到到了蘭香院後,沈氏並沒有和周媛嬡講周延年的親事,武安侯也在一旁,想來是酒完全醒了,正悠哉悠哉的坐在一邊喝茶。
見周媛嬡來得急,額上稍稍有些汗意,自己生的女兒自己最清楚,稍微想想便知道周媛嬡所謂何事來得如此著急,但就是不提那件事,隻是招招手讓周媛嬡到眼前來。
周媛嬡想著反正已經到了這裏,不怕母親不告訴自己,便聽話的上前俯在沈氏跟前,因為怕累到沈氏,便隻好自己俯在母親跟前了,沈氏拿了帕子仔細拭去了女兒額上的汗意。
但是卻怎麼也忽視不了女兒那雙水岑岑的眼睛裏閃現出來的渴望,但是眼下卻不是告訴女兒這些的時候,便摸了摸周媛嬡的雙丫髻,慈愛道“安安,今日你祖母院子裏傳話來讓我們下午去過去一趟。”
一聽到不是自己想聽得事情,沈氏又正在摸自己的頭發,暗想自己下次一定不要梳這個發式了,為什麼大家都喜歡摸摸自己額雙丫髻呢,可是人家的頭發會亂的呀。
周媛嬡嘟著嘴巴道“祖母那裏我們今日本來也是要去的,因為做客耽擱了,那我們這便過去吧。”
周媛嬡正準備起身的時候,沈氏在周媛嬡耳邊輕輕道“安安,從你祖母那裏回來母親再和你說。”
周媛嬡聽了這話又高興起來,起身的便有些急,哪裏知道蹲久了,有些頭暈,還是芍藥在一旁扶住了“大小姐,當心些。”
但是沈氏卻驚道“安安,你慢些,在母親這裏不要急,可是這些日子累著了,回頭來母親這裏用膳,母親叫嬤嬤給你做藥膳吃。”
此時武安侯便道“阿暉,安安也來了,我們這便走吧。”
沈氏也點點頭,是該去昭然院了,隻是今日裏的老夫人想必心情不佳啊,也不知道待會要出什麼幺蛾子。
原來是這樣的,這日早上本應該去昭然院請安的,但是武安侯說去朱國公府做客是正事,關係到了長子娶親,便派人去昭然院知會了一聲。
這要是平日裏,老夫人想必也不會太計較,隻是今日裏二房的人到的格外齊整,二夫人做好了準備要將中饋的事情搶過來,哪裏知道大房的人根本沒有來請安,這可怎麼行,自己一個人是根本唱不下去這出戲啊,得有人配合才行啊!
老夫人聽了二房的打算後,也很讚同,在她眼裏自家的總是最好的,二老爺是她肚子裏出來的,二兒媳是嫡親的兒媳,沒道理侯府要一個未及笄的小姑娘來管著。
也是平日裏二夫人沒有想到這些,如今丈夫,兒子,女兒心裏都充滿了不甘,自己就要為他們搏一搏。
老夫人見大房遲遲沒有人來請安,沈氏便罷了,懷著身孕,若是自己不免了她的請安,隻怕外麵要傳自己不慈了。但是周媛嬡一個晚輩也沒有過來,來的隻是一些上不得台麵,做不得主的庶女姨娘們。
老夫人這個氣啊,打發身邊的玉墨去大房請,哪裏知道玉墨回來說大房去了朱府拜訪了,老夫人更是心裏不舒坦了。二夫人坐在一旁陪著老夫人話家常,周媛語則上前甜言蜜語的哄著老夫人,為其捶腿。老夫人感到十分愜意,心想孩子還是要自己親生的好,別人肚子裏爬出來的到底和自己不親近。
這可冤枉了武安侯了,他其實對自己的生母沒有太多印象和感情,但是小時候在老武安侯書房常常見到老武安侯拿著朱氏的畫像端詳,武安侯也偷偷的進去看過幾次。
老夫人本來麵上是對武安侯兄妹很好的,隻是她自己有了身孕後便開始懶散起來,對兩個孩子照顧的就連麵子上也顧不上了,老武安侯到底是男子,不常到院子裏來,再說兩個孩子也沒有什麼病痛在身,到底艾氏肚子裏的也是他的血脈,便沒有多追究了。
艾氏見老武安侯不過問這些,便越發過分了,一心想著自己所出的孩子能越過武安侯去,哪裏知道老武安侯雖然也寵著艾氏,卻對嫡長子格外看重些,平日裏事務繁忙,沒有過多的時間來照料,便將朱氏生前留下的人都給了嫡長子,還重金聘請先生來教導武安侯。
也是現在的武安侯爭氣,不然不知道有多少原配所生的孩子被繼室所養歪,武安侯不僅自己爭氣,還照料妹妹,怕自己和父親都不顧忌內院,艾氏會對妹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