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媛嬡在院子外待了一會兒,想著沈氏和王氏應該已經商量好了,便整理了下自己裙子上的褶皺往正室去了。
又想到自己是以弄茶水的名義出來的,這會兒想必丫鬟們已經將茶水送進去了,便從小廚房端了些糕點和紅棗茶進去。
沈氏和王氏的表情都很愉悅,一定是親事已經定下了,便加快步子上前將糕點和茶放在桌子上道“大舅母和母親說了如此之久,餓了吧?嚐嚐這些糕點。”
王氏還真有些餓了,早上心情激動都沒有用多少早點,這會兒和沈氏說了許久早已有些餓了,便拿起糕點嚐起來,沈氏則端起紅棗茶喝起來。
紅棗茶這個東西說起來也平常,但是溢出來的香味卻很吸引人,王氏也忍不住拿起來嚐了一口,驚訝道“弟妹可真是會享受,這茶水可真是香甜。”
沈氏謙虛道“這可不是我想出來的,是安安,她整日裏閑著無事,最喜歡搗騰這些了。”
周媛嬡笑道“這是我在溫王府郡主那裏學來的,劉大夫說紅棗茶喝了養眼養氣,是閨中女子必不可少的。我想著母親現下不能飲茶,便做了這些。”
王氏這下更加喜歡周媛嬡了,毫不掩飾道“弟妹啊,要不是我家沒有小子了,不然真要將安安娶回去。”
提到這個話題,周媛嬡就不好回話了,而是裝作有些嬌羞的依著沈氏。
這話倒是提醒了沈氏,安安也是時候該定下人家了,但是礙於女兒在眼前,不好多說。也罷,來日方長,日後委托朱夫人看看也是好的。
一時有些寂靜下來,周媛嬡接口道“大舅母,我不過是在紅棗茶裏加了些蜂蜜,您若是喜歡,我讓丫鬟將那蜂蜜給您帶回去。”
蜂蜜是冬梅釀造的,冬梅的小時候便會這些,隻是家裏遭逢大難,來了侯府,對釀造蜂蜜卻是熱情不減當年。
美容養顏是每個女人都熱衷的話題,更何況王氏也已經不再年輕,看著沈氏保養得宜的臉,王氏沒有推卻,笑道“如此,那我就厚臉皮的接下了。”
周媛嬡囑咐春麥回去拿,便接著陪兩位夫人話家常了。
不一會兒,阿獨過來了,他神情十分激動。室內眾人知道可能是周延年有消息了,便讓阿獨進來回話。
阿獨進到室內見到一個不認識的人,但是也毫不妨礙他激動的情緒,他氣都沒有喘一口道“夫人,少爺被聖上欽點為探花郎了。”
眾人都激動的站起來了,尤其是沈氏,忙讓小丫鬟去佛堂上香。
朱氏也很激動,但是現在侯府肯定會比較忙,沒有多餘的時間來招待自己,便提出了告辭。
沈氏卻拿出一塊瑩白如玉的羊脂玉佩遞給朱氏道“嫂嫂快拿著,這是我出嫁的時候,我母親給我的,十幾年來我一直舍不得戴,如今給了阿娟。”
這是定親信物了,朱氏欣然接下來,也拿出自己的定親信物,倒是有默契,也是一塊玉佩。隻是是一塊墨玉,上麵雕刻著五子登科的模樣。
兩家的親事就這樣毫無意外的定下了,王氏正要走,阿獨這才開口道“夫人且慢,我家少爺說承蒙小姐不棄,親自準備了一份禮物,少爺料定夫人今日會過來,已經將禮物交給小的了,還望夫人收下。”
周媛嬡簡直是驚訝了,自家那個淡淡的大哥竟然還有這份心思,莫非是開竅了不曾。
王氏倒是很開心,笑得見牙不見眼,將阿獨手中的禮物接下了,便告辭回去了。
沈氏也和女兒一樣驚訝,自家兒子是個什麼性子,她還是有些了解的,什麼時候會做這些討好女孩子的事情了?便將有些疑惑的眼神投向阿獨。
周媛嬡也迫不及待的問道“阿獨,哥哥送些什麼給朱大小姐啊?你快給我和母親說說。”
阿獨道“少爺昨日裏便在院子裏雕刻簪子,薑嬤嬤還以為是雕了送給大小姐的,便沒有多問,沒想到今日早晨少爺便如此囑咐我了。”
沈氏道“雕刻的木簪啊,倒是不是多貴重的禮物,但是勝在一片心意啊。”
阿獨接口道“夫人有所不知,少爺這禮物可是貴重著呢!”
沈氏疑惑道“噢?你倒是說說看。”
阿獨越說越興奮,瞥了一眼沈氏道“少爺雕刻木簪的木材是老爺書房架子裏拿的。”
說到這裏他便不方便說下去了,沈氏倒是明白了,武安侯很喜歡收集這些寶貝玩意,能讓阿壽看上眼的莫非是侯爺平日裏稀罕的那塊象牙粉紅木?
那木頭給女子做木簪是有些合適,但是武安侯這些年裏就得了這麼一塊,連自己和女兒都舍不得拿出來,沒想到給阿壽了。
其實沈氏完全想錯了,她不知道自家兒子還有這樣的一麵,這是周延年不問自取的,反正在這高興的關頭,武安侯應當不會責怪。
周延年遲遲沒有回來,沈氏便問阿獨“怎地你一個人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