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說到做到,第二日真的請了周族長來主持分家,同行前來的還有族裏輩分較高的周四叔公。
老夫人麵色蒼白的坐在上座,族長來了之後,更是老淚縱橫,直呼家門不幸啊!
周族長自從三年前被老夫人擺了一道後,便有些不待見她,見她這個樣子便有些反感。
但是四叔公不知道啊,他還以為是武安侯欺負了二房,便有些不虞。
這種事情他看得多了,繼室和原配所生的嫡子少有能和平共處的,但是人們總是會同情弱的一方!
武安侯向族長和周四叔作揖道:“真是難為族長和叔公了,今日請你們前來是為分家之事。”
一個世家是必定有家族的,族長在家族裏的權利很大,幾乎是說一不二。
族長坐在了老夫人身側,因為沒想到四叔公會來,所以起身坐到了下首。
四叔公對老夫人的識趣十分滿意,便勸道:“老夫人莫哭了,孩子大了總是要分家的。”
老夫人聽見有人安慰自己,更是起勁了,哭泣的聲音也大了些:“四叔公啊,你可要為我兒做主啊!”
四叔公還想問問事情的經過,被族長嗬斥道:“你做什麼這樣哭哭啼啼,分家是好事,老二也該自立門戶了!”
老夫人似乎是十分懼怕族長,三年前自己可是欺騙了族長,好在他沒有和自己計較。
武安侯後將寫好的家產分割書給了族長,族長看了也沒有什麼不對的。
便詢問道:“老二,你對著家產分割可有異議?”
二老爺當然不滿意,他一肚子的不滿意,算來算去,自己就得了老夫人那些所剩不多的嫁妝,還有公中的十五萬兩銀子,這些年被周媛嬡養肥了胃口,十五萬兩遠遠填不滿自己的心。
便回道:“族長,我不服這樣分家,這樣讓我二房在外頭可怎麼活?”
族長仔細看了看,尤其是看見公中還有十五萬兩銀子,二老爺和周延齡都拿著朝廷的俸祿,這有什麼不能活的?
四叔公聽到這裏卻有些懷疑,他是偏向二房的,他和族長也是親兄弟,但是分家的時候總是覺得自己吃了虧,現在便很同情二房。
對族長道:“族長,將財產分割書給我看看吧!”
祖產,祭田是不能分的,武安侯這些年做的極好,祖產所得的錢不多,他經常自己補貼些銀子給族裏,更是在族裏建了學堂。
公中的銀子大多都是武安侯的進項,其實就是不分一半也是說得過去的,但是武安侯卻分了一半,就這樣二房還不滿足?
二老爺好像看出了族長和四叔公的猶豫,接著道:“族長和四叔公有所不知,武安侯府的財產哪裏就隻有這三十萬兩銀子了,可是我們卻隻得十五萬兩!”
族長瞬間知道了二房是什麼意思,大順誰人不知武安侯府的大姑娘手上有馬蹄山的六成股份,二老爺這是看中了人家手裏的股份啊!
四叔公好像覺得有些道理:“大丫頭還未出閣,是侯府的姑娘,那她手上的私產就也屬於侯府,拿出來分掉也是理所當然。”
周媛嬡當然也在場,分家是大事,就連小鹿也被奶娘抱著站在一旁,她沒想到二老爺這麼大的膽子,竟然真的敢打自己手裏金礦的主意。
而且這四叔公是哪裏來的,怎麼還會讚同二老爺的想法?
族長好像也被四叔公的話嚇到了,這,這不是謬論嗎?嗬斥道:“謬論!大丫頭手裏的銀子是她自己的,並不是武安侯府公中的銀子,你怎麼好意思覬覦你侄女手中的銀錢,傳出去還不定被如何笑話呢!”
四叔公被族長當眾嗬斥了,雖然族長嘴裏是在說這二老爺,但是他總覺得是話裏有話,便回道:“有著金礦支持的大房豈止是有三十萬兩,卻隻給二房十五萬兩,本就有失公允。”
族長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四叔公年輕的時候就老是為著分家不公找自己的麻煩,隻要是分家的場合,他必定要跟著去湊熱鬧。
別的人也就算了,反正也沒有多少銀子,但是周媛嬡手中的銀子將來可是皇家的,這四叔公和二老爺莫不是腦袋被驢踢了?敢打皇家銀子的主意!
周媛嬡在一旁眼見著形勢有些尷尬,便看向武安侯,示意他是時候了!
武安侯歎了一口氣,他本來不想做的這麼絕,但是二老爺這貪得無厭的樣子實在是太討厭了。
二老爺還不自知,覺得這四叔公真是上天給自己派來的幫手啊,腦袋裏就在盤算著要是拿到了股權,自己該怎麼花!
武安侯問道:“不知道二弟是什麼意思?莫非你想要安安手上的銀子!”
二老爺的眼裏現在已經隻有錢了,他毫不猶豫道:“誰要那幾個錢,我要馬蹄山一半的股份。”
眾人吸了一口冷氣,這二老爺可真敢想啊,周媛嬡手上有六成,他要三成,有了金礦,夠他幾輩子揮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