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媛嬡將手中的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對別人下不了手,對自己她可是能下手的。
連晉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住手了,大順的士兵勢如破竹,赫赫頹勢已顯!
想到這裏,連晉咬咬牙,對下麵喊道:“司馬晨,喊你的人退兵,我不傷害她!”
這個時候已經來及了,突然一隻冷箭從大順的方向射過來,當周媛嬡察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好在連晉拉了一把,箭射偏了一些,但是還是插進了周媛嬡的身體。
司馬晨目呲欲裂,飛身而起,往城樓的方向過來。
連晉一把抱住周媛嬡,下令道:“弓箭手準備!”
周媛嬡很痛,一隻箭射進身體能不痛嗎?但是比不上心裏那一刹那的驚慌,連晉說放箭!
連玨記恨她將才傷了自己,趁連晉不注意的時候將周媛嬡推了下去。
連晉本想下令讓士兵放箭,但是攬著周媛嬡的手一空,接著,心也跟著空了起來。
這城樓的速度很高,周媛嬡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力,難道就要這樣死了嗎?
周媛嬡釋然一笑,是啊,自己能重生這麼久,還有了兜兜,已經是上頭的恩賜了,自己怎麼能奢求呢?
連晉的手伸出城樓,他能清晰看見她的生命要流逝,更加能清晰的看見她臉上的表情,竟然不是害怕,不是驚慌,更不是恨,而是釋然。
連晉臉上的表情更加痛苦起來,為什麼一個個自己愛的人都要離自己而去。
周媛嬡隻是覺得有些痛,被箭射穿已經很痛了,要是摔在城樓下會不會更痛,還很難看!
不過她是不會知道了,因為她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這個懷抱,她十分熟悉,她知道,她不會死的,安心的睡了過去。
連玨氣急敗壞道:“快放箭,還愣著幹什麼!”
這個時候大順的士兵也已經反應了過來,幾百暗衛都上額戰場,用盾牌將兩人圍了起來,一步一步往外麵撤離。
陽子敬更是帶著士兵對赫赫發起了進攻。
這一戰,不管輸贏,都是兩敗俱傷。
大順暫時撤回了隊伍,劉大夫親自為周媛嬡診治:“萬幸啊,沒有傷及心髒!隻是拔劍會有些痛,王爺看怎麼好?”
周媛嬡這個時候已經醒了過來,她緊緊抓住了司馬晨的手:“四郎,你來!”
這是讓司馬晨親自給她拔劍的意思。
大帳內圍上了屏風,劉大夫在外間等著,司馬晨小心的將她的衣服剪開,親了親她的額頭:“乖,有些疼,能忍嗎?”
周媛嬡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自己似乎是不那麼順暢,身上的傷痕也有不少,這次的傷口一定會留疤吧。
她並不是不怕疼,她隻是怕自己太害怕會影響到司馬晨。
司馬晨握住了周媛嬡胸前的箭:“安安,乖,你不要看!”
周媛嬡聽話的閉上了眼睛,但是忽然抓住了他的手:“我會死嗎?”
司馬晨臉上的笑意很明顯:“傻瓜,有我在,誰也不能讓你死!”
周媛嬡放心的閉上了眼睛,司馬晨的手有些顫抖,但是很快便製止了自己的緊張。
快速的將她的箭拔了出來。
周媛嬡疼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無法形容那是一種怎樣的疼,但是如果自己的痛比不上連晉失去親人的萬分之一,她咬牙忍了。
很快便嚐到嘴裏的鹹腥味,原來是她忍得太過用力,將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司馬晨正在給她包紮傷口,等發現的時候趕忙捧住她的臉:“安安,疼就喊出來,不要忍著,乖!”
周媛嬡的眼角默默留下一行淚,她沒有說哪裏疼,有多疼,但是司馬晨就是能感受到她的疼。
司馬晨親自將她的衣裳穿好,這才叫了劉大夫進來,周媛嬡已經昏了過去。
劉大夫觀察了一下,便給她把脈。
周媛嬡在睡夢裏很不安穩,她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火海裏,仿若就要被燒死。
劉大夫拿了烈酒讓司馬晨給她擦拭,說是好在箭上沒有毒,隻要退燒了就沒有生命危險了。
周媛嬡再醒來的時候司馬晨並沒有在身邊,是阿緋在一旁守著,見她醒過來,高興道:“王妃,您可算是醒來了!”
周媛嬡還是不能動彈,傷口很疼,費力問道:“我睡了多久?”
聲音有些粗噶,可能是缺水的緣故,阿緋小心的將她攙扶的坐了起來,給她喂了兩口水,這才道:“已經三日了!”
三天了,戰事有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阿緋似乎是看出了周媛嬡的擔憂,便道:“赫赫那邊連晉已經登基了,立了苗疆的夙皇女為貴妃。”
苗疆?赫赫和苗疆聯手了!
周媛嬡很奇怪自己醒來了,司馬晨為何不在自己的身邊,不太像他的性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