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突姑娘了。”雲楚抱歉地笑了笑,待對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才轉頭,不解地看著平果,“你沒事吧?”
對方隻是埋頭,僵硬地站著,一動不動。
雲楚一直以為平果是一個單純的孩子,雖然有些內向膽小,但現在看來,她的眼光真的很不準,至少這孩子,心裏是有秘密的。
“你不願說,就算了。”
平果猛然抬起頭,眼中慢慢的哀戚:“雲姐姐,我——”
“不用擔心,我不會賣了你的。”雲楚打斷他,看似大咧咧地說道,“誰都有難言之隱,我不至於連這個都計較,不過,以後你別這樣了,這兒畢竟是別人的地盤,幸虧那個海棠不計較,要是你剛才打的是西豔閣的姑娘,估計我們就走不了了。”
整個菁茗樓中,隻有西豔閣的姑娘,被稱作花瓶美人,說得不好聽一點,她們就是純粹供客人消遣的,既不像南才閣那麼受人尊重,也不像東語閣和北喜閣,總有家世好的公子將他們當做紅顏知己。她們所伺候的,都是那些被稱作色中餓鬼的達官貴人,所學的,也隻是床上歡好之術。不過,花瓶有花瓶的好處,因為從小就嬌養著,所以脾氣都比較驕縱。不像其他閣裏的姑娘,事事都得察言觀色。
但聰明一點的人就知道,這何嚐不是故意為之,西豔閣女子這樣的性子,注定隻能被當做他人夜夜春宵的玩物,卻永遠做不了真正的枕邊人,因為這種性子,納了回家,要麼是亂了家宅,要麼——就是死在後宅的陰謀詭計之下,如此,除非客人真的鬼迷心竅了,否則絕不會將這裏的女子娶回家。
說白了,這還是幕後老板的一種手段。但怎麼說,西豔閣的女子都是不好惹的。平果點點頭,倚在雲楚身邊,心裏卻閃過一絲詫異,方才那女子並沒有說這些,雲姐姐又是怎麼知道西豔閣的姑娘最不好相處的。
此時,菁茗樓頂,玉蘭坐在窗前,目光落在對麵,笑如百花綻放,聲色柔膩:“不知傳說中的無雙公子,找小女子有何要事?”
白玉雕砌的圓桌對麵,隻見一個青衣男子頭戴鬥笠,氣質溫雅,宛若謫仙。
“也不知。”玉蘭起身,為之添上美酒,“這次的無雙公子,是真還是假?”
“抱歉。”傅雪琛笑了笑,將鬥笠摘下,“上回門中師弟叨擾姑娘,雪琛在這裏為他道歉。”一世風華,此時盡顯。
饒是看慣世間美男子的玉蘭,此時也有片刻的失神。
“不愧是無雙公子,難怪有詞言:“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傅雪琛一笑置之。
“不過,‘無雙’之名,奴家以為,還是辱沒了公子風采。”
“姑娘謬讚了。”
“江山美人煙花雪,一遇公子碾作塵。奴家還是更喜歡雪塵二字。”玉蘭抬手,撐著側臉,狀似天真地問道,“公子以為呢?”
傅雪琛抿了一口酒,笑容柔和,“不過一個稱呼,姑娘喜歡便好。”
玉蘭臉上的笑意變濃,“公子如畫,溫潤如玉。玉蘭不枉此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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