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
“鳳凰閣的殺手閆翔,區區四年,讓江湖聞風喪膽,本莊主一直無緣得見,真是憾事,不如,乘著現在,切磋一番如何?”
墨色的瞳孔瞬間放大了數十倍,雲楚驚慌失措地倒退了一步,“你、你是怎麼知道的?”那四年,她拚命要隱瞞的,要遺忘的四年,更甚地獄的生活,就這樣,忽然,見了天日。這段時間,她寧可深埋地下,即使是鳳傾闌,也不想讓他知道。
她的眸中漸漸染上血色,這個人……這個人……必須殺了他!
哦?這是起了殺心?不等花千錯說話,眼前的小姑娘原本瘦弱的身軀仿佛彌散了無數的戾氣,破風而來,速度,招式,又快又狠。和之前那副無憂無慮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這就是雲楚,也是閆翔,鳳凰閣的第一殺手!
若說花千錯現在遊刃有餘,那絕對是騙人的,如果不是雲楚隻能用純粹的力量,誰勝誰敗就難說了。不過現在花美人已經沒有了原來的狂怒,也恢複了三分理智,不需要拚命,也不能傷了對方。呃……要不,將這小姑娘打暈吧。
決定怎麼做後,花千錯反倒應對吃力起來,因為找不到下手的地方。鳳眸一閃,看著像頭小豹子一樣衝上來的小姑娘,花千錯收起骨扇,腳尖輕點,一下子落在了對方的後麵,紅唇輕動,猶如:“小丫頭,結束了。”
玉骨扇刃朝下,對著潔白的後頸……
“蹭”的一聲,金屬激烈的摩擦聲響起,仿佛震碎了耳膜。身子一暖,雲楚整個人靠在一副柔軟的軀體之上,被帶出了十步之遠。
“哦?你怎麼出來了?”精致的扇刃破了一角,花千錯無所謂地笑笑,看向來人。
“別碰她!”鳳流年全身都散發著陰冷的戾氣,比之雲楚,有過之而無不及。
“好歹是故人,怎麼就這麼仇視本莊主呢?”花千錯做出一副西施捧心狀,若是普通男人,早就上前連連安慰了。可惜鳳流年到底不是普通男人,看了半天,連眉梢都沒動一下。
“流年,他是誰?”
“風月山莊莊主花千錯。”
“果然……如此,噗——”
“閆翔!”
鮮豔的紅色染上白袍,絕豔而又美麗,雲楚不斷地調息著氣息,眼中,是前所未有的絕望。
鮮血,不斷從嘴裏溢出。
鳳流年慌了。
“你說,隻要我活著,就永遠也擺脫不了閆翔的名字……”她說著,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四年,總是有人認識她的,就算她躲著,躲到天涯海角,躲到殘陽白發,也躲不掉良心的譴責,洗不清血腥的罪孽。
“不會的,能擺脫的,閆翔,你不要這樣——”
就算遺忘,就算隱居,午夜夢回,那些人空洞洞的眼神,就是對她最好的懲罰。
“閆翔——”
花千錯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怎麼事情就變成這樣了呢,他原來也不過想試試這丫頭的實力——忽然,他看到眼前原本慌張的那張俊容上,充滿了恐懼。難道……花千錯機械地回過頭,頓時腳一崴,摔在了地上。
“鳳爺。”
那一身白衣,仿佛煙花盛世的氣質,除了鳳傾闌,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