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人,一身黑色布衣,簡單幹淨,麵容清俊,此時帶了一絲絲的柔和,看向雲楚,手中,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
海棠十分識趣地退了出去。
“你怎麼……”忽然出現了意料之外的人,雲楚竟然不知道如何反應了。
鳳流年的眸光黯了黯:“先喝藥。”
“這是……”雲楚瞅瞅那黑乎乎的顏色,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什麼藥?”
“昨日你氣急攻心,心脈虧損。”他說話,還是十年如一日的簡短。
雲楚麵色一瞬間抑鬱下來,緊緊地拽著蓋在身上的被子,指甲竟是刺破了被套,“她知道多少我的事?”
她,指的就是花千錯。
鳳流年低頭,固執地把藥碗推到雲楚麵前,大有你不喝藥我就不說話的打算。
“……”小姑娘撇撇嘴,終是妥協下來,她有太多問題要問了。
嘴裏艱難地咽著藥水,此時的雲楚十分抱怨命運的不公,憑什麼毒藥都是一顆顆的藥丸或一包包的藥粉,嚼吧嚼吧就下去了,更有的無色無味,怎麼到了良藥就變成一堆苦巴巴的藥劑了呢?
“流年,有蜜餞嗎?”
鳳流年很認真地點點頭:“我現在去買。”
“……”雲楚吐著舌頭用手在嘴巴前扇著風,仿佛這樣就能把嘴裏的苦味吹走,“不用了,你過來。”
鳳流年聽話地轉回身體,向床邊走了幾步。
雲楚拍了拍床沿,“坐下。”
床的一側塌陷下去,鳳流年伸出一隻手,很配合地幫小姑娘一塊兒扇風,“好些了嗎?”
看著對方眼中的擔憂,雲楚暗自唾棄了一下自己沒骨氣的行為,自己都算是大夫了,居然還怕藥苦。
“沒事了,我有問題要問你,現在可以回答了吧。”
“……”鳳流年遲疑地點了點頭。
“第一,那天我和朱紫下山,途中遇到偷襲,你救下我,我暈倒了,之後發生了什麼?”
“我帶你到了安全的地方,可是沒想到那人跟了過來,我與他對了幾招,本來占了上風,可是,忽然有其他人冒了出來,我應接不暇,和你一起的那個孩子,把你帶走了。”
“那人你認識嗎?”
鳳流年點頭:“白刃殺手虞錦。”
“……”雲楚低下頭,腦海中已經轉了千百個彎兒,“那個叫朱紫的冒牌貨,你查出來了沒?”
鳳流年搖頭,“之前我查過好幾次,可每次一有線索就被另外一股力量給掐斷了。”
另外一股力量……
“那我之後在山下看到的……”屍體——雲楚忽然想到那個時候對方根本不在,於是打住了這個話題,“之後冒出來牽製你的人是誰?”
“……鳳凰閣凰閣閣主。”
“凰閣閣主?”
“嗯。”想到對方已經離開鳳凰閣很久了,鳳流年十分耐心地解釋道:“自從長公主去世後,鳳閣和凰閣就分裂了,所以,我想離開……找你”
雲楚的目光一閃,“也就是說,你一直都在我身邊?”
“嗯。”
“笨蛋,幹嘛不出現!”鳳凰閣,即使分裂,但有一條規則是不會變的 ,那就是絕不容許背叛者,一想到眼前的人傻乎乎地離開後,被全閣的人追殺,好不容易找到自己,卻又偷偷摸摸地不出來,雲楚心裏的火就蹭蹭蹭向上冒。
“你恨我。”三個字,鳳流年語氣顫抖。
“……”雲楚抹了一把嘴唇,心說這嘴裏怎麼還是這麼苦,“那之後呢,你和那個叫什麼樓的姑娘打了之後,為什麼又忽然不見了!”
“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