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啥?我還有丫頭?”雲楚瞬間就頭疼了,來了一個鳳流年,她已經被牡丹視為眼中釘了,奈何流年又錢又有劍,對方隻能哼哼兩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原來她是想已沒有伺候的人為由,把平果留下來,可現在這麼個大活人冒出來,她還怎麼向那老女人開口?
“小姐這是怎麼了,可是頭疼?要不要奴婢給你揉一揉?”
“……”怎麼辦,小丫頭這麼貼心她不忍下逐客令啊,“不用了,把飯放下,你先下去吧。”
“是。”桃紅盈盈一幅,可比雲楚這個小姐有氣質多了。某人的眼眯了眯,繼續無力地趴著。
“流年,難不成這是傳說中的臥底?”
鳳流年嘴角抽了抽,“那個孩子到底不是自己人。”換言之,這小姑娘留下來比那小男孩要好。
“你是說小平?”小姑娘立馬興致勃勃地抬頭,打量著對方,“你這算告黑狀嗎?”
“……”
“不過你說的是,那孩子,總讓我覺得有些不對勁。聽說他有個在衙門裏當差的哥哥,你有時間去打聽一下,必要的話可以打點一下,好歹是我買下來的人,要是棄之不顧有點不妥。他哥哥好像叫——桃子吧。”
“我現在就去。”鳳流年說著便往窗戶裏直接跳出去。
“……”雲楚扶額,你是有多討厭那孩子,這麼急著把他趕走,連門都來不及走麼?忽然她又站起來,衝到窗前,“流年,記得把銀子帶回來!”
此時,倚在門口的人,全身僵硬無比……
房間裏忽然安靜起來,外頭有人守著,裏麵又沒有消遣的物事,午後的暖陽照的人隻想打瞌睡,雲楚吃飽喝足,慢慢數著心中的不滿,最後竟然睡了過去。
然而,她卻不知,外麵的世界,平靜下的暗流,正潛移默化地接近著她,直到她避無可避。
這世上,總要有點驚喜,才能不枉此生。
千裏之外,鳳傾闌看著沙漠十裏相送的迎親隊伍,輕輕晃動著杯中的酒,麵紗之下,隻有晦暗不明的眼。
“相思配琴瑟,鳳爺是好心情。”一華衣女子手執羅扇,麵帶笑容,乍一看覺其容色一般,再一看絕之別有風味,一顰一語,姿態盡顯。
“雁都一行,倒是令你清減不少。”鳳傾闌眼睛懶懶一抬,便將目光收回至酒上。
聽著這話,樓心柔隻覺心口一酸,眼淚便簌簌往下掉:“鳳爺好狠心,怎能將妾帶去那種蠻荒之地。”
“就是為此,我才不喜歡手下有女子。”
淡淡的語氣中沒有一絲感情,卻教樓心柔一驚,她連忙跪下來認錯:“鳳爺,心柔知錯,求爺別再趕心柔走了。”
鳳傾闌將杯中的酒飲盡:“這幾日,你便跟著我吧。”
“多謝鳳爺。”樓心柔總算鬆了口氣,卻不敢像之前那般肆無忌憚,“相思酒世間佳釀,獨鳳凰閣有之,心柔如今將閣中相思都獻上,祝賀鳳爺重獲自由。”
鳳傾闌回頭,似笑非笑。那逼人的目光讓樓心柔的腿幾乎軟掉。
“是呢,朝露公主視鳳妍為摯友,這世間,若還有相思酒,就盡在鳳凰閣了。”
“鳳爺怎麼能這麼說,您是鳳妍長公主唯一的嫡子,屬下與鳳凰閣的一切,都是鳳爺的。”
嫡子麼?鳳傾闌淡淡一哂。
“峒派的事,鳳凰閣與風月山莊都不要插手,此事,我自會解決。”
“可是張子笙如此對待您,怎麼能……”
“你是不信我?”語氣中已是帶了一絲冷意:“同樣的話,我不喜歡說第二遍。”
“心柔明白了。”
但願是真明白了。鳳傾闌閉上眼睛,有些人,有些事,他還是喜歡自己動手,否則怎麼對得起他花去的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