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楚在菁茗樓的日子幾乎令所有姑娘眼紅,不僅沒有人逼她接客,而且還送了一名小丫鬟好吃好喝的伺候她。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什麼,隻是四大樓主都隱秘地透露沒事不要惹這個少女。
雖說如此,但總會有一些交橫跋扈沒腦子的看不慣,去找雲楚的麻煩。尤其是鳳流年走後,她房間幾乎是一個時辰進一個人,好在小姑娘向來脾氣好,心安理得地聽著一個個平時看似嬌弱的女子一通發泄,然後揉揉可憐的耳朵,繼續睡覺。
當然,雲楚不會傻傻地認為這是菁茗樓背後的人善心大發可憐她這個被人拋棄的小姑娘,要是開青樓的有人性,這世上就不會有良家女子了。
她隱隱約約感覺這菁茗樓背後,一定有鳳傾闌的手筆。
好吧,看在自家師父大人為自己如此安排的份上,她就不生他的氣了。
雲楚一瞬間眉開眼笑,終於一掃這幾日的疲懶,竟坐在桌邊開始練起了字。
唉,流年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同時,她幾乎每日都沒事可做。
這是桃紅第一次沒看到自家姑娘懶洋洋地躺在某個地方,而是居然……她沒看錯吧,沒看錯吧。桃紅使勁地揉揉眼睛,確定不是幻覺之後,才用一種十分匪夷所思的神情問道:“姑娘,你在幹什麼?”
雲楚很淡定地把最後一筆勾完,說道:“畫畫。”
於是桃紅懷著十分的好奇心把腦袋湊了過去,結果,不忍地抽了抽嘴角:“姑娘,這是……”
“流水怪石。”
“……”姑娘,你確定這不是縮了腦袋的烏龜在沙子上爬?桃紅無語問天,許久才憋出一句:“姑娘的畫當真……別出心裁。”
雲楚笑眯眯地看向這個臨時的小丫鬟,心情極好的說道:“小桃紅要是喜歡,我就把這幅畫送給你了。”
“不、不用了,奴婢怎能奪姑娘所愛!”桃紅努力壓住心中的鄙夷,十分討好地笑道:“姑娘的墨寶還是珍藏起來的好。奴婢想起還有事沒做完,先退下了。”
“那真是……”雲楚看著拉上的簾子,似笑非笑,翻開第一頁紙,下麵的每一張紙之上,都是工工整整的小楷,“可惜了。”實際上,她的書法很不錯呢。
忽然間,她雙眸一凜,一個手刀向後砍去,卻撲了個空。
“誰?”隻聞到空氣中飄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卻見不到任何人。
該死,那人到底從哪裏冒出來的!
忽然,她感覺到背後一股殺氣冷冷撲來,不禁一急,轉身徒手去擋,鋒利的劍刃割破皮膚,小姑娘疼的齜牙咧嘴,但依舊不顧傷口,反手,袖中灑出一片藥粉,躍起,有封住了來人的去路。
若是平時,這點小手段恐怕根本不夠對方玩的,隻可惜某人現在身負重傷,行動不便,因此而中了招。
看樣子,好好學醫還是很有好處的,平時有空做點毒藥什麼的防身多好。
雲楚轉頭,才見到這個人的模樣——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年,一身黑衣,沒有蒙麵,一張俊俏清冷的臉此時仿佛忍著極大的痛苦,身上的衣袍早已破破爛爛,隱約可見露骨的傷口。
小姑娘眯了眯眼,心想:這貨誰啊?
藥粉隻是用來麻痹人的動作的,是雲楚閑暇之餘偷偷做出來玩的,至於有沒有副作用她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