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沿著黃泉河道筆直的走下去,通向的究竟是人間,還是地獄?
過了許久,水裏潛伏的水猴子似乎失去了耐心,嚎叫聲開始此起彼伏,看似平靜的水麵終於連綿起伏,各處紛紛露出一個個血紅的毛茸茸的腦袋,一雙雙貪婪凶殘的眼睛,像極了了彷徨在地獄裏的惡鬼。
故淵瞬間感覺頭皮發麻腳發軟,雲楚則是整個身體晃晃悠悠,最後,倒在了傅雪琛的懷裏。
“你長時間沒吃東西,處於緊張狀態,又沒有內力,堅持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傅雪琛的聲音裏透著一種安定人心的溫柔,好似那一聲聲充滿壓迫的嚎叫正在逐漸消失,雲楚咬牙,頭一歪,埋進了對方的胸膛裏。
故淵三步並作兩步兩步上來,探了了一下雲楚的脈,一顆提著的心略略放下一些,啟唇,聲音中帶著少見的虛弱,“閆翔,不用擔心,它們不敢到上岸。”
“她睡了。”
“……”某人幽怨地盯著雲家小姑娘的後腦勺,鼓起腮幫子,沒好氣地說道,“這種情況下也能睡著,辛苦你了。”傅雪琛麵色淡淡,頭點了一下,他知道,對方是在感謝他用內力支撐著懷中的人,不過他關心自己喜歡的女子,何須他人道謝。
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故淵咬牙切齒,眼中的擔憂卻再次浮起,閆翔一路過來都是在硬撐,饑餓,受傷,勞累,加上緊張壓力,如果再不想辦法調節一下,恐怕撐不到那裏。他怎麼就沒帶點食物來呢,都是凱歌!故淵難得抱怨起了自家親哥哥,完全忘了分明是某人為了見許久不見的心上人急不可耐地飛奔出去,那條裙子還是凱歌在被拉出大門的一刹那隨手從婢女身上扒下來的。
“走吧。”傅雪琛抱起雲楚,換了一下姿勢,使得懷中的人能夠睡的更安穩一些。故淵再次眼紅了,可惜他隻能幹著急,如今自己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要是懷裏再撈個人傳送內力,他就得去天上找他素未謀麵的爹娘了。故淵拍拍受了驚嚇的小心髒,加快腳步跟上傅雪琛,腦海中開始思忖著這水裏有沒有魚蝦什麼的,要不然把那些水猴子剝皮抽筋了再火上烤烤?他轉念一想,又記起雲楚不喜歡吃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要不然他割自己的大腿肉來成全她?總不能所有好事讓傅雪琛那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占著,他要一舉驚天動地,直接俘獲佳人的芳心!不得不說,有時候故淵也忒天真了,估計沒想到比起他的大腿肉,雲楚寧願吃水猴子的肉去。
“這就是你說的……”傅雪琛的聲音在前方危險的響起,冷厲而又淡然,臉上的溫柔退得幹幹淨淨!將故淵拉回了現實。
看到眼前的 場景,故淵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水猴子,上岸了!
一雙雙爪子,扒在岸上,慢慢地帶動起全身,出現在兩人的視野中。每隻水猴子都大小不等,小的隻有六十公分左右,大的至一公尺,體態極瘦,猶如三到十歲的孩童,圓圓的眼睛發著幽幽的光,直勾勾地盯著三人,尤其是傅雪琛……懷裏的雲楚。另外兩人顯然也注意到了,故淵撇撇嘴,“一群色猴子,吃人還分性別。”
“水猴子也被叫做水鬼,既然是鬼,有七情六欲也算正常。”
“你……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我說無雙公子,我們很可能要被分而食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