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誰血破此連環陣(上)(1 / 2)

黑暗的地底之下,一男一女相互交疊,男子雙目緊閉,麵色如玉,唇角溢出稍許鮮血,一身雪白的褻衣此刻紅白黑交錯,血跡斑斑,盡是泥濘。而女子,嬌小玲瓏,被男子緊緊鎖在懷裏,依稀可見那慘白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斑駁的血跡一路延伸到衣擺,寬大的青袍已經失去了原有的色彩。兩人此時虛弱至極,呼吸微弱。

這時,他們的身邊,又出現了一雙黑色的靴子。

“情人誅,命運花,的確不適合出現在禦辭中……”

靴子的主人緩緩蹲下身子,將手輕輕地放在女子的身上,想將她抱起來,卻沒想到傅雪琛的手臂此刻猶如鐵箍,他不敢花太多力氣,卻無法動雲楚分毫。黑靴男子的眸色一冷,看向傅雪琛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殺意。

“本莊主一直在奇怪跟在本莊主後麵的鼠輩是誰呢!原來是你啊。”此時,花酒人一身顯眼的紅衣,從暗處施施然走出來,好以整暇地看著男子,“怎麼,你還沒被阿闌收拾掉,蘇錦年?”

蘇錦年緩緩地站起身來,摘下頭上的麵罩,一張傷疤縱橫交錯的臉曝露在花酒人眼前,他神色清淡,冷冷地說道:“好久不見。”

“是好久不見——”花酒人的神色此時十分的不好看,可是,下一刻他卻仰天大笑起來。

“……”

花酒人笑得差點岔了氣,才一邊咳嗽一邊收尾,“咳咳,真想讓她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你那張臉,從來都不輸於我。”蘇錦年的語氣如湖麵一般平靜,絲毫沒有被刺激到。

花酒人一噎,頓時,再也笑不出來了,他緩緩低下頭,喃喃道:“是啊,她都死了,還留著這張臉什麼用?”即使他長得再好看,她也不會看他一眼。絕色麵容上,此時滿是茫然和自棄。東子從來沒有見過自家主子這副樣子,即使當年那位女子親口拒絕了自家主子,也不見他如此悲涼,果真是,忘不掉嗎?難怪世人傳言,情之一字最是誤人。

蘇錦年幾句話打擊了某人之後,繼續低下頭,退而求其次,將手覆在了雲楚的手腕之上,然而,當他觸及到小姑娘手上鮮血淋漓的咬痕時,不由得一愣,然後,若有所思地看向傅雪琛,武林上津津樂道的傅雪琛他也有所耳聞,雖太過年輕,比不得他們這些老江湖,不過心情和才略他也是佩服的,這顆璞玉好好打造日後必成大器,不過——他是屬狗的嗎?蘇錦年頓時有自家閨女被外頭的野男人欺負了的感覺,一雙手在身上摸來摸去,終於在袖口角落處翻出一瓶快要用完的金瘡藥,小心翼翼地敷在傷口之上。

花酒人在一旁看著,一雙鳳眸微微眯了起來,“我倒不知,你還有憐香惜玉的時候?”

“……”蘇錦年懶得回話,但是多年相處的經驗讓他知道某人是那種誓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即使心裏不願意還是得回一兩句話應付一下,“你現在不是該關心一下那個人嗎?”

花酒人順著蘇錦年的目光,看到在不遠處昏迷在地的故淵,撇撇嘴,“傅雪琛還真夠狠心,明明看到他了,居然見死不救。”

“如果你我遇見這種情況,我也不會救你。”蘇錦年很殘忍地開口道,,對傅雪琛卻多了一層欣賞,這人,大概猜出來故淵和凱歌不是一路人吧,在不清楚對方的底細以及榨幹利用價值後,就要毫不猶豫地舍棄,這個世道,就是這麼弱肉強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