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桃花公子也有搞不定女孩子的時候。”
王意之嘴角抽了抽這個“桃花公子”這麼個俗氣的外號是什麼時候來的?京都很多人以桃花來比喻他,但從未聽說這麼個名號,要是真有,他肯定殺了那個發起謠言大的人,簡直就是損壞形象,太俗氣了。
其實雲楚也就是隨口叫叫,“那麼,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王意之聽聞此話,便收起了那副吊兒郎當的表情,他正色道,“表哥很擔心你。”
雲楚斂下眉眼,吐出三個字,“我知道。”
王意之繼續說道,“這幾日你家醫館大門緊閉,誰來拜訪都不見客,期間蕭燕候也派人來過幾次,但都被你那個跟班打發回去了,奇怪的是,蕭燕候竟然沒有發火,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你是來調查我的?”
“不是,我隻是純粹的好奇,那樣肆意妄為的人竟然也有低頭的時候。”
“你被他多整幾次挑起他的興趣,他也會這麼對你。”雲楚簡單粗暴真實地解釋道。
王意之在心裏惡寒了一下——什麼叫挑起他的興趣,難不成——他的眸子偷偷瞄了一眼床上的女子,不由自主地問道,“他對你有意思?”
雲楚眸色一冷,“王公子,請注意你的措辭!”
王意之反倒不生氣了,覺得小姑娘這種橫眉豎眼的模樣可比剛才順眼多了,他幹脆坐在雲楚的床上,一點也沒有見外,“抱歉。”說罷,又盯了他許久,才將心中最大的疑問問出來,“你的眼睛真的瞎了?”
“你瞎了嗎?”潛台詞——自己不會看嗎?
“咳咳。”王意之笑了兩聲,隻是笑意不達眼底,“我在外麵偷聽了一會兒牆角,你的身體究竟是怎麼回事?”
“請問王公子這是以什麼身份來問我?”
“你收了我的 玉佩,是我的幹妹妹,我自然以兄長的身份關心你。”
“……不怕我拖垮了你們?”
“哧,你也得有這個本事。”王意之毫不在意地說道,“不過如果真有一天讓我發現你做了什麼對不起王家和雲家的事情,我第一個站出來鏟除你。”
雲楚更沒放在心上,暗想——鏟除我?你先打得過鳳流年再說!
“既然如此,我是該表現一下我的誠意。”雲楚淡淡地說,“不過關於我的私人問題,我隻回答你這一個,日後你想問什麼,就自己去查。”
王意之點點頭,忽然想到對方看不到,然後“嗯”了一聲。
“這種症狀是從三年前開始,差不多離我醒來隻過了一個月,我發現我的右手忽然不能動了。當時流年和沂水都十分緊張,我自己也是一個大夫,可是怎麼也查不出原因,但是過了八天,它自動好了。然後過了約半年,我的聽覺沒有了,我用了很多藥也無濟於事,不過這樣的症狀過了兩天便沒事了,然後這樣又反複了好幾次,我的身體會過一段時間某個部位失靈,可是自動就痊愈了,發病和痊愈的時間都是不固定,有時候間隔好幾個月,有時候隻間隔幾個時辰,上一次是腿,所以從明安到尚京一路以來我都待在馬車上,這一次是眼睛。”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雲楚無辜地眨眨眼,“我隻回答一個問題。”
“……”王意之終於發現了雲楚惡劣在哪裏,嘴上說一個問題,可是字裏行間卻留了白,吊足了她 的胃口,她三年前發生過什麼,她的身體怎麼了,她去明安幹什麼……等等太多問題了,可是王意之隻能悶在心裏,那個叫憋屈。
“我的回答你滿意嗎?”
“……滿意……”滿意個屁!修養良好的王意之難得有了爆粗口的衝動,暗暗壓下心裏的不快,她不仁他不能不義,何況這是雲昭讓他交代的,“你現在醒了,很快就要出去了,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告訴你。”
看王意之的表情,雲楚也慢慢收起漫不經心地神色,單手撐著頭,側躺著,選了一個最為舒服又妖嬈的姿勢,靜靜地聽著。
“你昏迷後,你那個跟班得罪了慶安公主。”
雲楚挑了挑眉,“慶安公主?鳳萍挽?”
王意之眸子閃了閃,“你認識?”
雲楚翻了個白眼,“我聽說過不行嗎?”
這小姑娘脾氣真不好。王意之暗暗抱怨,接著說道,“慶安公主和當今太子一母同胞,如今盯上了你,恐怕難以善了。”
雲楚皺眉,的確覺得這是一件麻煩事,她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我家流年年輕不諳世事,得罪了權貴,你們在旁邊怎麼也不提點一下?”
看到沒?什麼叫躺著說話不腰疼。
王意之算是大開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