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辦法將這個消息透露給雲昭和鳳雪傾。”後者怕是猜也能猜到,鳳傾闌麵無表情,赤著腳往外走去,“另外,將那件事給辦了。”這語氣,透著一股殺伐之氣,冰冷無情。
領命之人包括四周所有的暗衛均是一愣,終於——要開始了嗎?
鳳傾闌一路走出水月天堂,藍滄海已經派人為他拿了衣物,清一色的緋色,血紅璀璨的眼睛映射下,妖冶絕美,仿佛是降生與人間的妖精,令人看之迷惑,近之上癮。
“備攆,我要見皇上。”
“是。”人紛紛跪倒在地,以他們的卑微襯托著鳳傾闌高傲若王者的身姿。
他那句——把那事給辦了,此刻已經傳到了各個地方,那些常年埋沒在底下的勢力紛紛激動起來,高呼萬歲!
雲楚像是有感應一般,心潮一陣澎湃,那雕花的心口,灼熱得疼痛,她手一鬆,茶杯應聲而落。
“阿楚。”
本就暗地觀察著他的王家人和雲家人此刻具是一驚,紛紛想要詢問出了何事,可是有一個人比他們更快,那就是鳳流年,此刻他不顧所有人異樣地目光,將手按在她的心口上,源源不斷地傳送內力。
“我沒事,不必擔心。”雲楚輕輕地拍了兩下他落在胸口的手,看向眾人,“抱歉,剛才失態了。”這語氣的親疏如此明顯,讓所有人都有些尷尬。
也是,之前那麼算計人家小姑娘,被疏遠也應當是正常的。
王惟芳有些忐忑,原本想要年後帶著女兒去拜訪一下母親,可是又怕女兒不願意,她雖不知道究竟出了何事,可是很明顯,如今的雲楚對於王家和雲家在態度上敷衍了很多。她心裏著急,又苦於沒有好辦法去修複母女關係,當年的事情做的太過極端,無論是何種理由,都無法消除她與自己心裏的隔膜吧。
想著想著,王惟芳又沮喪起來,赤雍王自然是發現了妻子的情緒有些不對,眼裏閃過一絲痛色,手搭在了愛妻的腰上,以示支持。
“阿楚啊……”王惟芳弱弱地喚了一句。
“什麼事?”雲楚抬眼,看向說話的人,麵色淡淡的,不知情的人都以為她是在和陌生人說話。
“怎麼都不吃東西,今日的廚子做的菜不合你胃口?”
“沒有。”
赤雍王妃高興起來,掙開自家丈夫,擠掉雲昭,幹脆坐在雲楚身邊,給她夾了菜,“娘知道你最喜歡吃糖醋排骨了,這是我特意請了最好的廚子做的,嚐嚐?”
雲楚沒說什麼,也沒拒絕,默默將夾進碗裏的菜吃掉。
王惟芳更加激動了,看著雲楚身後站著的鳳流年,心裏思忖著,身份雖不夠高,但武功好,長得也不錯,最重要的是女兒喜歡。小夥子又聽話,想來以後也不會欺負自家女兒的,找個機會給兩人辦個親事。那個時候阿楚就有個名正言順疼她的丈夫了,心情會比現在好很多,那時候再多親近親近,想必她會更容易接受些。
王惟芳天真的想,可是她的目光太過火熱,雲昭看了眼火冒三丈的父親,不由得咳了兩聲。
得,老醋壇子又被打翻了。
鳳流年向來是除了雲楚,任爾東西南北風肆虐的人,自然不會覺得被一個女人盯著有什麼不適了。
“母親。”
“嗯?阿楚,什麼事啊?”王惟芳一聽雲楚交換她立刻收起心裏紛飛的思緒,專心看向女兒。
“我吃飽了,先下去了。”
“吃了才這麼一點,這孩子……”
“流年,走吧。”這幾日,她已經在想著如何離開雲家了,原本是想借雲家上位,可是雲家人卻一心求去,離開尚京,她所有的圖謀豈不是毀於一旦?隻是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卻不是什麼簡單的辦法,王惟芳第一個要鬧,她一鬧,所有人都不會任由她做主了。她算看出來了,赤雍王對三個子女的情都不如一個妻子,遲早有一日,她怕她會毀在自己的父親對於母親的這份寵愛之上。最好,是想辦法找個人嫁了。
可是如今郡主身份的她,能嫁個什麼樣的人?皇帝?皇子?世子?王爺?還是找一個官家公子?
她得回去慢慢琢磨,怎麼樣才能將自己的婚姻利用的徹徹底底完美無缺。
走了幾步,卻發現自己一直在原地踏步,回頭,卻是鳳流年拉住了她的衣擺。雲楚蒼白地笑了笑,“這是怎麼了?”
“你若敢為鳳傾闌隨便找個人嫁了,我必然殺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