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融九略略挑眉,“皇弟可不能胡說八道。”
鳳瑾絲毫沒有退意,“須知容家與鳳家的朝政息息相關,容家一亡,天下大亂,動搖國之根本,此事你也看在眼裏,這不是災星是什麼,再則三次的星象之兆,雖說前兩次被稱為雙星之兆,但我們大多數人都忽略了第一次,而長公主之所以能夠冤枉傅貴妃是災星,也是因為第一次星象出現正好是她的生辰,但我查過,那一日,也正是這位國師出生之日!這也能解釋向來以國為重的長公主何以鋌而走險,試問哪一個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呢?更何況她一直對容淺求而不得。”
“這……憑你一己之詞也難以服眾,這樣吧,”安成帝打從心裏並不希望鳳傾闌出事,因為在他看來鳳傾闌一枚極好的棋子,比鳳妍容易利用得多,也好用得多,但今天這一遭這枚好棋怕是不保了,“朕現在就召見國師,你且親自與他一辯。”
他的確有些惋惜。
“來人,傳國師。”
“傳——國——師——”
眾目睽睽之下,來人一身緋衣,麵色悠然,勝似閑庭漫步,緩緩走入大堂,他略略彎腰,恭敬地說道,“臣鳳傾闌參見皇上。”
安成帝揮揮手,“免禮,國師,事情的經過你應當聽小桂子說過了,你多年來為朕出謀劃策,為國家做出許多貢獻,朕相信你是無辜的。隻是珩王信誓旦旦,必定有足夠的理由,朕希望你自己能為自己洗清冤屈。”這話的偏頗實在太明顯,但朝中無人敢置喙一句。
鳳傾闌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中毒的影響,動作語態就像是一個健康的人,“多謝皇上信任,也多謝王爺為國為民著想,但臣的確不是王爺口中的災星。”
鳳瑾上前一步,“國師何必狡辯,否則你如何解釋為何鳳妍長公主會隱瞞實情寧可陷天下於水火,也不願將真正的災星公諸於世?”
“王爺的猜測的確是正確的,但有一點大家公認的事實錯了。”
“哪裏錯了?”
“鳳妍長公主愛子心切而做出錯誤的舉動,臣表理解,但真正的災星另有其人。”
坐在安成帝下首的鳳紫忽然笑道,“國師這話真是奇怪,難道除了容淺和鳳妍的孩子之外,還有人能讓長公主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單憑你一人之詞,如何令所有人信服。”鳳瑾立刻轉向安成帝,“此人狡詐多端,能言善辯,本王這裏還有證據,呈上來!”
其中一個使者將一份古老的文書送到安成帝麵前。
“皇上,這是本王在禦辭找到的容家祖先留下的遺言,可證明本王所說句句屬實。”
鳳紫又插話,“遺言可以造假,珩王如何讓大家相信這確確實實是容景的親筆遺書呢?”也隻有他,才敢這麼大逆不道地稱呼每個人的名字。
“此書信最後有祖先親用的獨一無二的印記,世人從未有模仿出的,皇上大可派專人一驗。”
“來人,去驗。”安成帝漫不經心地將手中的書卷交給小桂子,繼續看著下麵的的對峙。
傅朗忽然起身說道,“啟稟皇上,臣有罪,懇請皇上降罪。”
安成帝皺眉,“愛卿何罪之有?”
傅朗走出列席,跪在地上,“回皇上,前段日子犬子奉命調查二皇子遇刺之事,當時尋到一絲蛛絲馬跡,他與為臣說了,隻是因為此事關係重大,且證據不足,不敢妄言,便讓犬子暫時隱瞞下來,此乃知情不報之罪,請皇上降罪。”
這個檔口突然穿插這麼一件事,安成帝有些不耐煩,“愛卿不必如此,先說一說傅愛卿調查到了什麼。”
傅子燕走出來,跪在大堂上,先是扣了一個響頭,“回稟皇上,臣與王大人一路調查二皇子遇刺之事,發現幾乎所有證據都指向太子殿下,甚至有一日,我們抓到了其中幾個刺客,我與王大人輪流進行拷打,一開始此刺客一直咬住太子不放,終於有一日,臣發現臣所居住的客棧暗中有人包圍監視,臣覺得有些蹊蹺,便不再拷打那些刺客,而讓幾個黑衣人假扮他的同黨去殺他們,計劃開始十分順利,其中一個刺客差點說出真正的幕後主使,但最後還是被藏在暗中的人給殺了。”
鳳宸被刺殺的事情鳳融九一直沒有放在心上,既然提出來了他也不能漠視,“哦?刺客可留下什麼隻字片語?”
“那時場麵十分混亂,刺客說了‘國師’二字,臣便被阻擋在外。”他說到此處,便不再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