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玄翎哥哥?我的腦中突然天旋地轉,為什麼我想不起來,玄翎,我的哥哥?鼻中一熱,似乎有什麼流淌出來。
“雪兒!”撕裂般的驚呼,同時響起。
“玥?”我意識還在,隻是胸口疼的難受,不想考慮豐西玥為什麼會在這兒,拚命抓住他的手,似乎這樣疼痛就會減輕,“我好疼!”
“沒事了,沒事了,我在這兒!我在這兒!”豐西玥摟著我,像孩子一樣輕拍著我的背,柔聲哄著我。
“豐西玥,你這個混蛋,你對她做了什麼?”齊晧看著地上的斑斑血跡,全身顫抖,失控的咆哮,如發狂的獅子般,瘋狂的扯動著牆上的鐵鏈,作勢要撲過來拚命。
“來人!將他的嘴堵上,丟出宮去!”豐西玥冷冷的下了命令,幾個侍衛一擁而上。
“混蛋,混唔……”嘴被粗魯的堵上,憤怒的咒罵統統吞進了肚裏。齊晧奮力踢打掙紮也無濟於事,頃刻間被五花大綁,抬了出去。
再次睜開眼睛,已是夜晚,豐西玥坐在床頭,手輕撫我的額頭,一瞬不瞬的注視著我。看見我醒來,似乎鬆了一口氣,“好點了嗎?”
我點點頭,豐西玥將我扶起,靠在他身上,手臂纏在我腰上,在我耳邊輕聲說,“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我搖搖頭,聲音有氣無力,“你答應放了他的!”記憶的畫麵停留在陰冷的牢獄,齊晧手腳都被鐵鏈緊緊拴著,他聲嘶力竭,怒吼著什麼,任我怎麼拚命想也想不起來。
“放心,他已經出宮了!”似是為了讓我安心,豐西玥聲音出奇的輕柔。我微微一笑,豐西玥終究不會騙我的。
“睡吧!”豐西玥也在床鋪上躺下,鑽進被窩,摟著我輕拍。
我安然沉沉睡去。
我知道我失去的那部分記憶很重要,可是每次試圖想起來的時候,就頭痛欲裂,還會伴隨著身體的虛弱,比如流鼻血,暈倒之類的症狀。豐西玥告訴我是因為我體內的毒素還未清幹淨的緣故,到底什麼毒,如此劇烈,連千年血參都不能完全化解。
豐西玥為了我的健康,花費了太多心血,我知道自己不該懷疑他,可是就是止不住奇怪的念頭,為什麼許多過往我都能記起來,唯獨那夜得記憶,一片空白,當年在南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胡思亂想,幾乎夜不能寐。我急切的想想起來,可是除了讓自己身體更加虛弱外,大腦依然一片空白。
我日見憔悴,豐西玥似乎也變得沉默許多,總是若有所思的望著我,不說一句話,就那麼直直的望著我,不知道在想什麼,有時候一望就是一整天。
我的身體日漸消瘦,豐西玥眉頭越鎖越緊,為我的健康憂心忡忡。禦醫來看過幾回,隻說是心緒鬱結,並無大礙,開了一些疏散的藥劑就作罷。可是藥吃了幾日,並沒有多大效果。豐西玥無法,吩咐了禦膳房每日給我變得法的做各種吃食,誘我多吃飯,今日不知又送了什麼過來。
我懶懶的躺在軟榻上看書,小竹領了小太監進來。隻聽他細聲細氣的說,“娘娘萬安,今日做的是紅棗雪蓉羹,補氣養顏,酸甜可口,請娘娘品嚐。”
平日內監送完吃食,都是默不作聲告退下去,不想今日卻一反常態,我略感詫異,不由抬頭掃了一眼。小太監卻也大膽包天的抬眼瞧過來,一看之下,我不由愣住,這個人,如此眼熟,思索片刻,眼睛亮光一閃,這人竟是小六!
自從瑾妃去世後,雲漪宮的下人早已四散到皇宮各處,小六我也再沒見過,沒想到,他還留在宮裏。還記得小六當初救時,曾說過,他是四王爺的人,那麼毫無疑問一定齊晧派他來的。
小六知我已認出他來,未免別人疑心,趕緊低下頭去。我略一思量,便明白過來,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說道,“不知這羹湯怎麼個補氣養顏,你倒是說說。”
小六答道,“回稟娘娘,小的祖父原也是禦膳房的師傅,祖傳下來幾道補氣養顏的羹湯妙方,聽說娘娘幾日來,精神不濟,身體欠安,遂想起來這妙方來,特來獻於娘娘。”
“哦?”我笑的溫和,“那本宮倒是要瞧瞧。”
小六從袖筒裏取出一張紙,小竹接了,左右瞧了瞧,沒什麼特別,才遞到我手上。我仔細一瞧,還真真確確是羹湯的方子,橫看豎看,也瞧不出什麼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