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那件事以後,藍瑤和上官幽兒被逐出山,整個清靈山旁係弟子整體整頓,素質明顯提高。
四年,眨眼過去,說短不短,說長不長,昔日稚嫩的孩子已經變成英俊柔美的少年。
清靈山上,一白一紅兩道倩影立於山頂,靜靜看著遠方的皇城。
白影便是淺漠凝,此時,他沒有笑,但他的清澈的墨色眼睛卻在忠誠的微笑著。他的皮膚像山裏潔白的雪蓮花,他的似乎眸子是暮雪天山之巔神聖的池水,幹淨,透徹。
臉色雖有些白,但還是透出些許紅暈,比起四年前明顯長高了,也更俊美了些。
身邊紅影就是琉璃軒,便見他依然風度翩翩,唇角帶笑,笑容未達眼底竟被抹殺,紅唇輕啟,半開玩笑道:“小漠漠當真決定了?”
白影低著頭,捏了捏手中黃色的紙,那是聖旨。垂著的眼瞼看不出想法,但都知道,他在猶豫。琉璃軒也沒有催促他,悠哉悠哉的望著風景。
兩人後麵,花晴蘭比起四年前更是美麗動人,十六歲大好年華,如同一朵蓮花在此處綻放。與她一起的還有清靈山主卿淩。
“對,我決定了!”抬頭,眼裏有著不舍,眷戀,亦有思念。
一聲歎息自身後傳來,卿淩憐惜的看了一眼淺漠凝,終究沒說什麼,轉頭便走了,帶走的還有琉璃軒的一聲咒罵:“死老頭!”
一行清淚順著花晴蘭完美無瑕的臉龐滑落,捂著顫抖的唇瓣不想讓嗚咽聲傳出來,終究是忍不住,捂著臉跑了。
其實他可以不去的!聖旨寫的什麼?召淺漠凝回京封太子!
他們都知道小漠漠討厭皇城那種充滿商業氣息的感覺,到處趨炎附勢、奉承諂媚的話,聽了就讓人惡心,何況他回京是當太子去了,奉承的話肯定會很多,淺漠凝自然是厭極了。
其實他真的可以不去的!淺漠凝也自知。但,四年來一直沒有忘記母妃那句輕飄飄的話“但是若沒有被冊封太子,就盡量不去打擾她”,如今有了這個希望,他自然不會放過。
並且在這裏,他如同溫室裏的鮮花,終究是長不大的……
如今回京,是凶是吉尚且未知。
“老頭子給你的。”琉璃軒將手中物品塞進淺漠凝手裏。
隨意翻了幾頁,都是關於煉丹和靈魂的,照師傅的話說,他的靈魂也隻是分身,那麼……
抿著紅唇,眼裏有一絲別扭:“……老頭子雖然沒說什麼,但是你也別抱怨他,這本書是老頭子給你的,收好。”
果然替別人說好話的感覺真不爽!
抬眸仰頭望著琉璃軒的別扭,雖然為兩國王子,而且甚至會是敵人的兩人,最起碼在這四年相安無事,且很融洽的生活,如今就要告別了。
“師兄,我走了……”墨眸望著琉璃軒。
後者隻是粗魯的擺擺手,轉過身去,冷冷道:“滾,以後又不是不見了,跟個娘們似的!”
重新掛回微笑,淺漠凝並沒有用他學到的禦劍飛翔,而是一步一步走下山。
望著一點點變小的白色身影,紅了眼的琉璃軒仰頭望蒼穹,不知過了多久,白色身影早已消失,琉璃軒還是望著遠方,一瞬間隻有二十二歲的他滄桑了許多。
山門口的四個少年如今已經十二歲了,職業卻是沒變,依舊守山門。
看到淺漠凝下來,恭敬打開門,對淺漠凝行注目禮。
雖然不遠,步行倒也是不短的路程,到了皇城,已經是三日後的中午。
如同上次那樣,街上的流言傳入淺漠凝耳朵。
“聽說了嗎?停戰的多年,又要打了!”
“你才知道啊!”另一人似乎很不屑:“幾日前,鳳翔國將士都到紫清國城門下了,如今那裏駐紮,不過遲遲不攻,似乎在畏懼什麼。”
有人問畏懼什麼,卻沒人知道。淺漠凝手裏端著粗糙的茶杯,放在唇邊似乎喝著,其實在認真聆聽眾人的談話。
盡管壓低聲音,但也不看看淺漠凝是何等人物,交談內容還是一字不漏的進入淺漠凝耳朵:
“記得十幾年前那場大戰嗎?”
“那誰會忘記?果真是大戰,就連除卻因宵國以外的第一國紫清國都二分天下!”
後來的一些話,讓淺漠凝多多少少了解了些許情況。十幾年前,紅顏禍水導致兩國隔著王朝兵刃相向。
其實紅顏無罪,隻是太美。
那真是可謂是血流成河,盾牌可以在血液上漂浮起來,路上到處殘肢斷垣,當時場景真可謂是淒慘。暗夜王朝新帝登基時才十幾歲就遇到了這種事情,措手不及,大臣紛紛呈上奏章,以便更好輔佐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