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預料而來的痛楚,我睜眼,霎那間刀劍相碰,擦出一道銀光,雪色背影擋在我身前,霎那間消瘦的身影偉岸了起來。
“嗬…太子殿下好久不見!”隱弘之收起黑淩劍,笑得陰寒:“想不到太子殿下中了我的黑淩劍還能安然無恙,佩服佩服!”
聽言,淺漠凝背對我,我看不清他思緒,我雖不認識這把劍,卻清晰感覺得出它很邪,被它刺中滋味定然不好受。
“放下她,我便饒你不死!”隱弘之瞪他。
“要是我不呢?”淺漠凝嘴角勾著笑,同樣冷冷回望。
兩人對視,擦出一道道絢麗的無形火花。
對視良久,兩人同時收回武器,隱弘之袖子一甩,黑色綢緞如同蟒蛇朝我卷來,我拔劍狂砍,卻沒有任何效果。淺漠凝手指凝結靈力,在我前方形成一道半透明的藍色屏罩。另一隻手噴出火,一把燒了隱弘之的綢緞。
隱弘之換手準備發起第二波攻擊,淺漠凝卻是不給他機會,一手為水一手為火,兩方交融,隱弘之一時間節節敗退,終究讓淺漠凝帶著我逃跑了。
“去哪裏?”我任由他抱著,心如死灰。他動作極快,此時已經初秋,兩旁樹葉幹枯,隨風落下。
“皇城!”他不回頭,隻簡短了當道。
到了魔族外,一匹玉白色的駿馬等候在邊上,見到淺漠凝,歡喜的跑過來,一路策馬奔馳,後方魔族之人追來,好在魔族之人不能飛,更不會騎馬或禦獸,隻能駕著輕功,一路上淺漠凝卻是占了上風。
到皇城,本以為去凝王府的,卻是到了皇宮。淺漠凝手中馬鞭一甩,被宦官穩穩接住:“皇上,你受傷了?”
淺漠凝咳嗽一聲,然後搖頭:“沒有!”
“皇上,這位是?”
我驚訝於宦官對淺漠凝的稱呼,更驚訝於淺漠凝的回答:“她是皇後!”
宦官也吃了一驚,卻也隻能低頭稱是。
魔族之人不懼皇宮,但畢竟他們不是凡間之人,多少有些忌憚,便不進去。
他將我安排在新的屬於皇後的住所就匆匆走了,再見他時,他依舊披散著頭發,卻是換了一身衣服。
“傾舞…這幾天先住在這裏……”我站在窗前看著外麵落下的樹葉,輕輕點頭。
“嗬……”淺漠凝獨自斟酒,淺淺一啄,垂著眼眸盯著自己的手指發呆。
半晌見我沒有動作,才放下酒杯走了。我仰著頭,此時一身紅衣,倒真有皇後作風。
突然我像想到了什麼,不由分說朝皇帝寢宮跑去。這便是無情宮,而此時換了牌匾“凝淚宮”,這名字淺漠凝是不悅意的,但這是淺重霧的意思。
宮外,講課梅樹無精打采的低著頭,宦官侍衛耷拉著腦袋,樣子無精打采,看到我往進衝,連忙將長矛往中間一擋:“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我仿佛丟了魂魄,不顧一切往進衝,正到這時旁邊的宦官看到了我:“哎呀,你們這是做什麼?這位可是皇上今日帶進宮的皇後娘娘,碰壞了你們負得起責任嗎?”
聽宦官這樣說,侍衛連忙放下長矛,低頭道:“不知娘娘大駕,還望莫要跟屬下一般見識。”我仿佛沒聽到一般,提著裙擺便跑了進去,留下疑惑的三人:這瘋瘋癲癲的女子,真的是皇後?
殿內的人似乎沒發現我,依舊獨自暢飲,杯中酒仿佛喝白開水一般,我竟不知他如此嗜酒。興許是我的腳步聲驚醒了他,他一愣,放下酒杯,眯著醉眼看我:“傾舞?”
我點頭,匆忙間忽略了他身上的血跡:“你帶著我逃出來,青葉和弄梅還在裏麵……”
他一愣,顯然看得出我眼底的急切,抿著唇,醉眼冷靜了許多,半晌道:“你先出去,我換身衣服。”
我心底不滿,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和換衣服。我走近幾步,這才看到桌上幾本奏折和他衣襟上未幹的血跡。我微愣,然後點頭走了出去。奏折不是皇上保密的東西麼?竟就對我這麼不避諱,我全看到了,似乎又要打了。
內戰還沒有停歇,琉璃王朝就宣戰了。
不過我並不在意,畢竟與隱族無關,他如今是皇上,便是他專心的事情。
可惜我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將他的時間都占用的滿滿的。
過了一會,他終於出來,竟是如血紅衣,他又恢複到那個妖嬈的少年。我疑惑看他,他臉上一片冰霜,看到我的眼神隻搖頭:“沒事,走吧!”
兩個紅影看似隨意,實則很快,他們這是自投羅網。幽冥眼皮不住跳動,也很快跟在兩人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