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鈺宸應聲回頭，“還有什麼事？”
“冰兒，讓我帶走吧。”
“如果讓你帶走，我可能就真的見不到你了。”唐鈺宸一字一句地說著，直接得讓陸夏緲再無話可回他。
但是她的心裏，一個很強烈的聲音在說，會的，我想你，我會見你。
段溪旭默默跟著他，穿過街市。
唐鈺宸猛然停住，好在段溪旭早有準備，及時止步。
看著眼前的人回頭，段溪旭一臉無害，滿眼的無辜。
“我跟他們之間，你知道了多少？”
“不多不少，但是看你們的交流，大概有了了解。之前的我並不知曉。”
“是嗎？”雖然無法確信，但是也著實無從查證。“這件事，如果還有外人知曉，我定會追究你的責任。”
“不敢。”微微低頭。
唐鈺宸不再多說，此事嚴重程度，他自會明白。
看著他走遠，段溪旭抬起頭，抿抿嘴，深吸一口氣，慢慢吐出來。好一會兒才跟上，隻是他的表情和舉止，早就褪去了先前的輕浮。
踏進皇城，兩人一如往常，並行無二，並無言語。
拋下段溪旭，唐鈺宸走近書房附近，張望著，尋找雙良，未曾看到。“雙良？”
“在。”從屋裏裏出來的聲音。
淺笑，唐鈺宸走近，看著雙良從屋子裏走出來，手裏拿著什麼。
“殿下。”舉手抬起，遞給唐鈺宸。
“這是什麼。”不明所以。
“上麵寫著，鈺宸親啟。”
敢問當下，能直呼自己的，隻有她了。接過來，看著封麵上娟秀的自己，不免心暖。看來陸付彥又辛苦地走一遭了。
讓雙良繼續搬著，自己獨自走至一旁的矮幾，坐下。
從一側打開，抽出單薄的紙張。“照顧好冰兒，尋一個良人，替我照顧好你。”
手指不由得攥緊，又鬆開，這個人啊，明明是自己要舍棄所有，卻讓所有的過錯給別人背。
走進書房，點燭，抬手放上火苗。看著封麵上自己的名字慢慢燃盡，眼神未曾閃爍。如果還有什麼是自己想要去拚命做的，那就是讓緲留在自己身邊，隻是，到如今自己也拚了，也求了，毫無用處，隻能等。
身後，雙良走過，並未看向這邊一眼。
唐鈺宸轉身，依著書桌，“雙良。”
“在。”正在碼書的雙良手扶著書架，回頭。
“你要不要勸慰我幾句，我現在不知道自己是開心還是難過？”
“殿下，太陽就快下山了，外麵還有很多書沒有搬，真的。”一臉的無耐，要不是他喊住自己，雙良都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打斷他，明明不放心別人來做這件事，自己又完全不動，單單靠他，著實困難啊。
聽完，唐鈺宸大笑起來，“雙良，你是忍了多久才說出來的？”
繼續埋頭看著書冊的編號，不去理他。
“雙良，你可以的啊。”嘲笑著雙良，唐鈺宸撫起袖子，走向門外。抬眼，才看到，還有一大半的書籍安穩地躺著，“雙良！”
“在。”回答的語氣已經夾雜著不耐煩。
“這麼長時間，你都在做什麼。”交叉著手臂。
“重新編書，還要修補，有的紙張粘連在一起了。”嘴裏念叨著，手裏也沒有停止，不像某人，仿佛不是的事情一般。
“好吧。”頓覺自己是無理取鬧了。連忙彎腰，幫忙把書抱起來。“這樣，我賣力氣，我搬，你就裏麵排吧。”
停住，雙良抬眼，“你確定？”
“我確定。”無比確認的語氣。
連忙放下手裏的書，雙良走進書房。
就這樣重複的路線，唐鈺宸來回跑著，好幾次都動了武力，腳尖都離了地麵，自己發現的時候都覺得不妥。
好不容易將全部的書籍搬了進去，看著雙良手旁還有很高的一摞書，“你怎麼這麼慢？”
“重新排了，你經常會翻的幾本，我都放在這一排。”手指向正好眼睛水平線的一排書架。“還有部分，你到今天都沒有碰過，我就放到最上麵。”眼神挑了一樣牆角的小木梯，意思大概就是，要真拿，就爬梯子吧。
“好的。”看到他這麼盡心，唐鈺宸隻能把感謝和愧疚放在心裏。目光追隨著他，唐鈺宸久久才悠悠說出，“雙良，你打算什麼時候出這皇城？”
停下手裏的動作，雙良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唐鈺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