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已然不在他們身上。
手裏奏折上赫然寫著,“當世皆太平,還望殿下多提醒世人居安思危。”
合上看看,再翻看其他,唯獨手上這份沒有署名,是誰呢?或許是因為怕被怪罪才不署名的?
不能理解,但是這內容卻讓他陷入深思。越是太平盛世,越是經不起打擊。自己登基數幾載,宮內能安穩如此,還不是因為沒有內鬥,沒有來爭皇權的兄弟,沒有幹擾自己的娘叔。
起身,唐鈺宸走出門,轉頭,看著站直在門旁的雙良,“悶嗎?”
雙良以為唐鈺宸又要去陸府,連忙湊到跟前,輕聲道,“殿下,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
淺笑,“不要緊張,我是說我們出宮,逛逛。”
“我們?”疑惑著。
“我,你。”停頓,不能一直當小影不存在,反正雙良是知道他的存在的,刻意提及,“還有他。”眼神示意屋內一下。
既然都能帶著自己了,起碼也能保護他了,雙良放鬆著。正準備抬腳跟上殿下,突然停下。
抬腳跑出去,留下一句話,“宮外等我,我馬上到。”
唐鈺宸看他這模樣,現在都不用猜了,肯定是找那個女侍了,就離開半天,還要告別?他們真是最甜膩的時候了。
奈何小影不肯出現在明處,唐鈺宸著著便裝,大搖大擺地從大道出去。
站在門口良久,雙良才匆匆忙忙出來,已換了一套衣物,牙白色的外衫,純白色的內襯,靛青鞋履,儼然書生一枚。
“久違見你這番打扮。”上下打量,唐鈺宸很是欣賞的說。
雙良托起自己的雙手,常年習武而來的老繭,已經漸漸軟化,皮膚日漸細嫩,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苦笑著回應唐鈺宸。
並肩走在街市上,兩人經常很默契地轉身避開要靠近自己的行人,然後相視一笑。
偶爾看到新鮮的水果,雙良總會攔住他的手,這宮闈外,不必如此當心,但自己還是不放心讓他接觸,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唐鈺宸的表情已經很委屈,禦廚那邊,所有的食物都少油少鹽,也不知道誰能有胃口啊。好不容易出來沾點葷腥雜味,眼神瞄向一旁的雙良。
好像多長了一隻眼睛一樣,雙良已經知道旁邊人的意思了,莫笑著,“下次還是別帶我出來了。”
“正有這個打算。”語氣很是泄氣,埋著頭用腳踢著腳邊的石頭。
唐鈺宸再抬頭,才發現踢出去的石頭,讓迎麵走過來的一姑娘踩上。
急速上前,想拉住她,可是就算那姑娘身邊男子及時拉住,她的腳踝還是崴了。
唐鈺宸上前,抬手,作揖,彎腰,“姑娘,實在抱歉。”看清那人麵龐,出神,竟與緲有幾分神似。想想也絕沒可能。
她手緊緊抓著身側人的手掌,站直,可是發現,腳還是不能妄動,不能忍住的疼痛。
“姑娘,要不然我為你尋來一位大夫吧。”
空出的手擺擺,眼神停留在自己的腳踝處,嚐試左右扭動,“不必了,我回去處理就行。”很是埋怨的語氣,好不容易說服哥哥帶自己出來一趟,居然遇到這事,這下好了,本來就被限製了自由,現在是給自己自由都出不來了。
她的話語讓唐鈺宸很是愧疚,“姑娘,你在這兒稍等片刻。”
“真的不用了。”她真不放心這鄉野的大夫,抬眼看向麵前固執的人,一瞬間愣神。
與他對視著,好像忘記了腳部的疼痛。見他還是在追問自己的眼神,她慌亂著眼球晃動,連忙看向身側的哥哥。
喬風月看著自己妹妹的表情,算是明白了,麵前這男子,她看上了。且不說她看沒看上,自己方才站在不遠處,第一眼就看出來他的身份了。分外眼熟的衣裳,想必這才是隱藏多時的真正的一國之主。這身姿,再看身邊那人時刻緊張的狀態,這回沒錯了。如果再是旁人胡鬧,自己回去就應該奏折追究一番了,怎可隨意讓尋常人著君主的衣裳!
同時,他也在慶幸,妹妹入宮接受宮內掌事調教時,未曾與這君主見上麵。
要是往常,自己肯定已經發聲製止,自己妹妹的傷可不能馬虎,可是今天,這一傷未必是壞事。“公子,我們兄妹不熟悉這裏,你們要是都去尋大夫,我們要去哪裏尋你們呀?別是遇事就想逃吧。”故意這樣說著。
他說完,喬風昱和唐鈺宸不約而同看過去,一個滿眼不解,一個恍然大悟。
喬風月淺笑不語。
------題外話------
我要……求收!如果沒有,我明天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