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冰兒蹲在地上,“我困了。”
已經靠著一旁樹幹打盹的陸付彥驚醒,張口就是,“我可以走了?”
“是。”悠然坐在樹上的小影應著他,帶著笑意。
典秋站在樹下,看著高高在上的小影,他滿眼寫著羨慕。
陸付彥伸手拍著他的肩膀,“別看了。”說著,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我能嗎?師傅,你快點教我。”
“好,但是今天還是快點回去吧。我實在太困了。”沒說完,就又打了個哈欠。
典秋回頭,阿娘已經牽著冰兒的手進門了。他站在師傅身邊,愣神。
陸付彥推了他一把,“幹什麼呢?走前麵。”
“哦。”哀怨地答應。
他們從正門離開,小影幾下跳上樹頂,找到一根還算粗的枝幹,橫著躺下,用手臂撐著頭,剛才還覺得困意襲人,現在卻又格外清醒。
這一夜,他未眠。
翌日,唐鈺宸醒來,隱約覺察到門口有人在走動,腳步還算輕盈。“雙良。”
那人推門進來,快步走到床前,“殿下。”
“何時了?”
雙良看著已經坐起的唐鈺宸,“殿下再睡會兒也無妨。”
“是嗎?”揉揉眼,“她怎麼樣?”
心照不宣的交流,“我早些時候去過了,還好,沒有異常的事情發生。”
“幫我打賞些首飾吧。”
“在昨夜之前已經送過去了。”
“哦。”抬眼看了雙良一眼,又耷拉下。“那我……”他正準備躺下。
“殿下,於情於理,今日最好去她院裏一下。”
重新坐直,其實還是歪歪斜斜的,“會尷尬的。”
“殿下沒有留夜,還會尷尬?”雙良笑著。
“正是因為這樣嘍。”唐鈺宸仿佛一個撒嬌的孩子。
雙良衝著門口,“進來。”
一行人應聲進門。
唐鈺宸目瞪口呆,“不是可以多睡會兒的?”
“剛才可以的,但是現在不可以了。”
“欺君之罪!”他瞪大著眼睛,聲音卻小的隻讓雙良聽得見。
雙良當做沒有聽見一般,指揮著女侍秩序地忙活。一直陪著殿下上完朝,雙良始終陪著他,看著他今日略顯疲憊的模樣,雙良心裏有些不忍。
“走吧。”
“哪裏?”
“你說呢?”唐鈺宸有些泄氣,“還有一個,定日子了嗎?”
雙良看著他,“下月十五。但這中間,殿下還得在風昱小主那邊留夜。”
唐鈺宸沒有再搭話,這些比他想象中的還有複雜,這些反反複複地折騰,終有一天自己的理智會被身體的衝動征服,他是個正常的男人。
已經有人傳話給了喬風昱,使得她早已打扮好迎接著殿下。
唐鈺宸打量她一身的裝束,與之前的不染風塵一般,隻是發飾稍華麗了些,並未再多變化。她的表情倒是不同往常,原來的羞澀嬌羞到現在直白的愛慕,毫不遮擋。
唐鈺宸讓屋內的人都出去了包括雙良,隻剩下他們兩人。隻有這樣,他們才能放開說話。
“殿下。”喬風昱走上前,伸手撈住他的胳膊。
他低頭看了一眼,並沒有掙脫掉,仿佛這樣做就能彌補她一般。
但是他的不避讓實則是給了喬風昱希望,她的世界並未如陸夏緲一樣,盡管愛著這個男人,但是如若一定要她人分享,隻要他還能回頭望她一眼,也足以。
“我並沒有更多的想說的了,你有什麼想問的嗎?”他說著。
喬風昱頭靠上唐鈺宸的肩膀,“我隻想聽殿下喊我的名字。”
他這次避讓開,他知道自己錯了,拉出自己的胳膊,他坐上椅子,氣氛一度寂靜。
“殿下,你真傻。”喬風昱站在原地,看著他,嘴角帶著一抹不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