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其實對於方悠晟，程澄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歉意的，尤其是知道了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之後，她心裏的複雜情緒就更加濃厚，仿佛是一團纏繞而又解不開的毛團。
但是程澄是理智的，她懂得感恩，也懂得感恩的方式，絕不是遷就彼此的感情。
程澄也覺得自己傷害到了方悠晟，所以微微低著頭，有些避開他炙熱的目光。
早就是預料中的答案，方悠晟眼底閃過一抹失意，但是唇角抿出一絲笑意，“我不急著要答案。”
程澄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裏蔓延出許多種複雜的情緒，到了嘴邊許多話卻又說不出來。
最後她隻能對方悠晟一笑，轉移了話題。
從宏達到九七酒店用了半個多鍾頭的樣子，作為宏達老大，鹽亭是肯定要出席的，不過淩西卻沒有出現了。程澄覺得，淩西應該不會出現了。
出現的人都是跟他們打過交道的，所以也沒有什麼寒暄，剛才還劍拔弩張的氣勢頓時消散了很多，一派其樂融融的假象。
程澄不禁覺得，難怪在商場中能夠生存下來的人都是那麼八麵玲瓏，仿佛什麼也不在眼中，又仿佛洞察了一切，讓人捉摸不透。
她果然還是太菜了。
鹽亭注意到方悠晟對程很的態度不一般，這下好了，淩西也有對手了，他多少還是有些看戲的心態，畢竟還從來沒有見過淩西在哪個女人身上栽過跟鬥，難得的有人可以製住他。
飯桌上大家對於公司的事情閉口不談，反倒是轉到了生活中來，程澄一直沉默不語，她心裏隱約抑鬱著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門被人推開，工作人員先走了進來，然後便是淩西，還有他身後的周可可。
大家的目光都停留在淩西和周可可的身上，除了程澄，她隻是瞥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鹽亭起身迎接兩人，笑道，“淩西，周可可小姐該不會是你的朋友吧？”
倒是周可可先回答了，她甜甜一笑，“我跟淩西也算是老朋友了。”
淩西很有紳士風度的為周可可拉開了椅子，周可可對他一笑，然後坐下。
一顰一笑，都牽引著在場男人的心。
當然，不包括方悠晟。
淩西的目光撇過程澄這個方向，見她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心中鬱結。
吃飯過程較為痛苦，程很如嚼蠟燭一般，偏偏她這個時候胃又開始有些疼的厲害，她的臉色逐漸白了下來。
方悠晟就在她的旁邊，所以便注意到她有些不對勁，又想到白天談判的時候，她的身體就有些不適，便皺著眉問道，“你是不是哪裏不太舒服？”
程澄硬生生將疼痛感壓了下去，裝作沒事的樣子，“沒有，就是飯菜不太習慣，可能有些偏涼了。”
雖說現在隻是簡單的吃個飯，但是如果她中途離開，也總是不太好的。
方悠晟這次可沒有那麼好騙，見她唇色都有些泛白了，就直接拿起她的外套，“我先送你去醫院。”
程澄還想堅持，“學長，我真的沒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