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淩西答應的有些不自信，聲音好像傳到程澄那裏之前便已經消失了，那雙冒著火的眸子此刻依舊沒有放開自己的意思。
“你們的婚事處理完之後，我和她馬上結婚。”
語氣恢複了之前的決絕，程澄緩緩移開了目光，瞪大了眼睛的她此刻已經不敢眨眼睛，唯恐會在不經意間落出一顆讓自己脆弱的淚珠。
“明天去辦離婚吧，時間你定。”
輕輕抽了一下鼻子，程澄繼續淡定，淩西怎麼看她，都感覺好像是在看之前的自己。
“好，明天上午十點，民政局門口見。”
事情差不多談妥的時候，桌上他們二人都感覺到難以下咽的咖啡總算是見了底，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淩西在程澄之前離開。
車子奔向的是席夢媛家中的方向，就算程澄不太頭，也可以猜到裏麵的淩西此刻有多麼的釋然。
同前幾日不同，今天的席夢媛並沒坐在鏡前發呆，也沒有在洗臉台麵前瘋狂衝刷額上的傷口。
淩西來到的時候門是敞著的，席夢媛卻已經到了自己簽約模特的公司。
冷眼旁觀，鱷魚的眼淚，憐憫的哀歎，以及經理的盛怒這些場麵和聲音已經在席夢媛腦海裏模擬了上百次。
她知道自己額上的傷疤意味著什麼，但是憑借著之前自己在圈內的影響力，她幻想著自己可能還會有一席立足之地。
但是，現實遠遠比她想象的還要殘酷。
牆上那些曾經讓她引以為傲的照片現在已經全部換成了另外一個女人的，有些麵熟，是因為不久前在中心街的百貨大樓那裏，她同這張照片上的模特，有過一麵之緣。
姣好的麵容，火辣的身材，已經獨有的氣質，這本來都是讓席夢媛集於一身的，但是就是因為額頭上的那道吧，之前自己輝煌的時刻，好像都成為了幻影一般。
“媛姐。”
這是自己之前帶出來的新人，也是唯一一個在看到席夢媛後表情真摯的人。
席夢媛勾著笑，下意識的壓了壓帽簷。
隻是這新人心地耿直，早便聽說了席夢媛遭遇車禍的事情，但是從那張依舊精致的臉上並不能看出席夢媛有那些人說的那樣不堪。
被人盯得有些不舒服，席夢媛幹脆邁開了腳步，“好好工作，姐相信當時沒有看錯你。”
簡短的祝福是席夢媛的最大極限了，對於一個灰頭土臉回到這裏的自己，席夢媛走到哪裏都感覺有人在背後竊竊私語，那些曾經覬覦自己的人，現在終於如願所償了。
似乎是聽到了那些刺耳的聲音，席夢媛加快腳步，來到了經理辦公室門前。
“怎麼，就你自己？”
經理偏頭看了一下席夢媛身後，話語間暗含了些諷刺的味道。
“是我出了問題，和助理沒關係，所以希望您能夠……”
席夢媛向來就是一個低調的人，能夠成為她的助理，不能否認是一份幸福的工作了。
所以，就算是被公司驅逐出去，她也要讓自己走的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