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字之後程澄在心中暗暗苦笑，淩母更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辦公室，剛剛還在竊竊私語的人群馬上安靜下來。
“大家，辛苦了。”
程有功本來就是屬於那種不怒自威的人，所以就算他不說出這句鼓勵，人們也能感覺到他身上自帶的光芒。
兩個孩子圍在程有功身邊，十分安靜的走向電梯口。
此刻，辦公區的所有員工都起身，目送這位老前輩的離開。
雖然程有功的身體不幸抱恙，但是他在商界叱吒風雲的精彩時刻已經被人傳成了嘉話，所以大家對於他的金盆洗手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爸，我去不回去了，你帶著兩個孩子。”
聲音很輕，但是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在豎起耳朵聽著這對父女之間的對話，特別是剛剛看到淩母拉著臉皮離開後，這些人對於後續故事更加感興趣了。
程澄跟在程有功身後完全變回了孩子的角色，完全沒有了平日裏在公司的各種戾氣。
好在兩個孩子足夠聽話，在公司期間完全把自己當成了透明人一般，許是來到陌生的環境有些怕生，他們還真是第一次來到程澄公司，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的媽媽是管理著這麼多人的大老板。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兩個孩子身上，他們臉上的各色表情讓樂樂和可可感覺不到任何安全感，傳聞程澄和淩西是有過一段婚姻的，而且也有孩子，隻是不知道是一雙兒女。
所以，大家免不了要多看兩個孩子幾眼，然後努力回憶著淩西的樣子，想要證明心中的猜想。
這一切程澄都是看到眼裏的，但是目前最穩保的辦法就是讓兩個看上去受了驚的孩子趕快離開這幾十雙眼睛的過濾。
她堅信兩個孩子日後肯定會讓自己引以為傲的，但是現在讓她著急護住的是自己那段不堪的婚姻，生怕會給兩個孩子幼小的心靈上造成什麼創傷。
隻是，手中沙握的越近，到最後反而流失的東西就越多。
程有功皺眉，剛剛還是病態的女兒自從進了公司之後但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特別是淩母離開後，他能夠看到程澄的眸子裏正在放著光。
“那好，你自己注意點。”
程有功拉著兩個孩子的小手，衝著程澄溫柔一笑。
這個孩子果然有當年自己的魄力。
程澄勾著嘴角，安排好的司機差不多已經到了樓下，所以自己需要做的就是趕快回到辦公室繼續拚命。
將門重重關上後，程澄扶著桌子一屁股癱坐在辦公椅上。
房間裏還有剛剛那位氣勢洶洶的母親留下的氣味，不知道這淩母身上是用了什麼香水，剛剛嗅到第一下時會感到滿心的溫暖，但是站在旁邊久了的話，又會感覺一股寒意正順著頭簾腳，一點點向心髒逼近，然後整個人都會被侵蝕的徹底麻木。
程澄肆無忌憚的勾唇苦笑，臉上的表情很是難看。
淩西這一招，可是妙哉。
利用淩母上門來鬧事，然後遠在地球另一端的他繼續假裝不知情，順理成章的接了母親的電話，又順理成章的一點點斷絕同程澄的所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