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著旁邊依舊是一臉淡定的淩西，程澄心裏的罪惡感更是重了不少。
“席小姐，淩總就在裏麵啊，您怎麼……”
走廊盡頭傳來的對話讓程澄頓時頭腦發懵，她可不要變成這樣一個遭人唾棄的角色。
淩西依舊是饒有胃口的將桌上的早餐用完，同心如火燒的程澄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吃好了，不用著急，先吃完再下去吧。”
淩西抽出桌上的一張紙巾放在薄唇邊上點了幾下，看到臉色不算太好的程澄有幾分呆滯的仰頭望著他的時候，淩西承認自己確實是心痛了。
不得不承認剛剛的自己確實是被什麼情緒衝昏了頭腦。
程澄臉上的緋紅差不多已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不停搓著衣角的兩隻手。
“嗬，這衣服可就一件，搓爛了的話，可沒得換了啊。”
淩西已經走到門前，拉著門把手看向一臉拘泥的程澄，他臉上一直保持著無所畏懼的模樣，就好像他隻是簡簡單單陪著程澄吃了個早餐，而門外的那個女人未曾出現過一樣。
程澄不知怎麼的就這樣讓這個男人掌握了主動權，不過那麼多年，她也應該習慣了，淩西手裏永遠有著翻牌的機會，就像自己的房間，他永遠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知道了，別讓她等太久了。”
那雙柔柔弱弱的眸子裏突然間多了些許的淩厲，讓淩西嘴角的淺笑僵硬了幾秒之後馬上展平，對於今天自己的反應，程澄確實是應該生氣。
好像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倆人相對無言的時候，程澄總是有意無意的將話題牽扯到席夢媛身上，盡管她知道淩西和自己一樣，不想在兩人的世界裏雜糅進其他的情感。
“好。”
門被關上前，兩人不約而同的迎上了對方的眸子，他們知道出了這間房子，剛剛發生的那些事以及淩西說的那些話，便全部不再作數了。
兩人默契的勾勾唇角，程澄隻覺得心頭一緊，順勢將目光收了回來，該走的就讓他走吧。
門被關上之後，程澄那顆心被揪著的感覺更加明顯了，慌亂中，她竟然直接端起桌上那杯牛奶，咕咚咕咚全部吞進肚子之後，才回過味來。
許是心理作用，牛奶剛吞下去沒多久，程澄胃裏便有了反應，趴在馬桶前的程澄將那些牛奶全部吐出來之後，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似的，胃裏又是一陣習慣性的抽痛，不過相對於剛剛那陣讓她生不如死的心理折磨，這還真的是算不上什麼。
清冽的水流過指間，程澄盯著鏡中的自己開始愣神了。
她可要好好問一問自己，不久前出現在門外的人到底是不是席夢媛，而在席夢媛出現之後淩西帶給她的那片溫柔，又是不是真的存在過？
程澄隻覺得有些恍惚，不過這種感覺很快變成了天旋地轉。
倒下的時候，她還能清楚的聽到水龍頭嘩啦啦的水聲。
“醫生，還有沒有別的治療方法，不管花多少錢，我都願意治。”
從程澄房門前走過的席夢媛情緒本就不穩定，手裏那張化驗單更是讓她生無可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