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西承認，確定了席夢媛沒有離開的消息之後，自己心裏的確是有過那麼一絲絲的掙紮的，但是席夢媛找到了鹽亭，而且還學會了無情的傷害別人，這顯然也是超乎了淩西對於這個女人的想象的。
“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鹽亭有些不解的看著淩西將那張化驗報告丟進了垃圾桶裏，從來沒有見到這個不善言語的男人此刻竟然還會有如此脆弱的一麵。
淩西沒有直接回答，心裏好像被人狠狠揪了一下，而且遲遲沒有放開的意思。
他想要好好補償席夢媛，但是到頭來，發現一切的一切，最終還是晚了。
對於一個命不久矣的人來說，做出什麼樣的事情都不能算過分的。
“小媛，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再次看到席夢媛時，程澄幾乎是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了，但是席夢媛臉上卻表現的相當淡定，就好像初次見到了陌生人一般。
帶著幾絲涼意的手被一股暖流緊緊裹著，可是席夢媛卻再也找不回來那份溫暖了，所以看著態度如此虔誠的程澄，就像是在看一個跳梁小醜一般。
虛偽，做作……
這是席夢媛第一次在心裏暗暗評價別人。
“是，我回來了。”
之前發生了什麼，席夢媛不認為自己需要解釋。
她這裏回來完全是以戰鬥者的姿態回來的，隻是程澄眼中閃爍著的淚花已經完全浸沒了席夢媛身上帶來的那種殺氣。
席夢媛勾起沒有任何溫度的唇角，輕輕坐到了程澄對麵，“沒想到你竟然憔悴了那麼多了。”
席夢媛學不會挖苦別人，所以在程澄聽來已經變成了另外一種關懷。
“是嗎，可能是最近身體不太支撐的原因吧。”
程澄捂著略微泛黃的臉龐，最近為了公司能夠在短期內拿下那個萬眾矚目的項目，經常讓她痛不欲生的老毛病又找上了門來了。
席夢媛微微頷首，輕輕攪動著麵前的咖啡，原來女人懷了孕，再辛苦，都是相當幸福的。
但是現在幸福的那個人，明明應該是她才對。
“再過幾個月，更要注意了。”
席夢媛瞥了一眼程澄沒有明顯變化的小腹，不知道自己盯著看了多久，讓程澄有些茫然。
“你在看什麼呢？”
程澄意識到席夢媛的眼神不太對勁，但想想也是在情理之中的，畢竟經曆了那麼多之後，很難讓席夢媛適應回國後的心情。
“沒什麼，給服務員要杯牛奶吧，身體不舒服的話，最好不要喝咖啡了。
席夢媛終究是學不來別人的挖苦諷刺，即使現在自己對於程澄是滿滿的恨意，席夢媛卻遲遲下不了決心讓坐在對麵的這個女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苦。
“小媛，你能回來真好。”
席夢媛報之一笑，垂頭抿了一口咖啡之後，從舌尖蔓延出來的苦澀逐漸同心頭的那抹苦澀接上，能夠讓程澄眼睜睜的看著她繼續吃苦頭，可不就是很好嗎？
席夢媛把程澄約出來的時候是下午，為了拖延分別的時間，程澄把那些有的沒的，統統同席夢媛囉嗦了一遍，席夢媛隻是用寥寥幾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