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自古以來就是一個繁華的都城,這裏有參差百萬戶,如果說數不盡的亭台樓閣是棋子的話,那麼那些交錯縱橫的道路就是棋盤上的一道道格子,棋子分布在棋盤之上,百姓在之間穿梭。
和往常一樣,五輛馬車並排而行都填不滿的晨午街還是那麼的熱鬧,這還未到中午的時候,這裏的人流就已經川流不息了,各種叫賣聲從各種地方傳來,夾雜著眾人的喜怒哀樂聲,當真是熱鬧之極。
一個懷中抱著比人頭還要大朱紅酒壇的少年腳步蹣跚的行走在人群之中,看這小子醉醺醺的,走路都費事兒,可是走在擁擠的人群之中卻是一點兒也不礙事兒,從晨午街的北段走到了中間,竟然沒有撞到一個人,更加奇的是人家從擁擠的人群之中走過,連別人的衣袂都沒有碰到。
少年看上去有十七八歲,梳著馬尾長辮兒,長得那叫一個清秀,一看就是俊哥兒級別的,本來給人一種穩重的態勢,可是他那雙大的誇張的眼睛卻是出賣了他,感情這位也是一個古靈精怪的主,隻見他那比女子的杏目還要圓幾分的眼睛每經過一名富家子弟身旁之後就轉了轉,這麼大的眼睛,所有的表情都在這裏麵的,看他的眼神仿佛實在詭笑,他身著僧衣,這僧衣本來是白色的,不知這位多少天沒有洗過了,上麵當真是油膩之極,這些油膩成片成片,左一塊右一塊,乍一看好似一個個補丁一般。
少年所走過的北端現在可是亂了起來,隻見那些人群猶如沸水一般瞬間炸開了,很多衣著華麗的公子哥兒和商賈都淒厲的大叫了起來。
“那個王八羔子將老子的錢袋給順走了?”
一名長相粗鄙,衣著卻是華麗細膩的公子哥兒仰天吼叫道,看他的衣服所用的布料,那可是蘇錦,隻這一身兒恐怕不下於上百兩銀子,對於這樣有錢的主,丟了個錢袋子倒沒有什麼,大不了損失幾十兩銀子,如今看他叫的撕心裂肺,估計錢袋子之中的黃白之物很是可觀。
“啊!我的三千兩銀子呀!”
一名左擁右抱的公子哥兒此時也吼了起來,看這位的氣色當真是差的可以,估計辦那事兒辦多了,高的整張臉毫無血色,三千兩不是個小數目,即使這位再有錢恐怕也得一時半會兒緩不過勁兒來。
……
不一會兒的時間,街道北段的人群有不少的人都大叫了起來,都是一個模樣,錢袋子丟了,這些人都是富家子弟,那些平頭百姓此時也是連忙觀看自己身上的錢袋,見好好的,都放下心來,原來這個小偷隻偷富人的錢財呀!上道!
站在街道中央揚天灌了一口酒水的少年此時嘿嘿笑了笑,拍了拍胸脯,他的胸脯本來可是扁平的,現在猶如懷胎好幾個月的女子一般鼓鼓的,不用說裏麵都是好東西。
“不錯不錯!今天老子拿人家的黃白之物不少,這金陵當真好得不得了!這裏的人都有錢呀!”
少年嘻嘻自言自語了一番,感情那些富家子弟丟的錢財都被這貨給順走了,人家還好意思說是拿,這是誰家的孩子?懂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