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上麵挑著一杆寫著紅色“燕”字白色旗幟的小船輕渡在無浪的滹沱河之上。
這艘船規模很小,隻有兩丈餘長,寬有兩米,但是它卻是滹沱河中遊許多百姓都津津樂道的船,撐船的是一個穿黑色粗布長衫的少年,此少年身材高挑頎長,體格健碩硬朗,兩眉如古劍般直插入鬢端,麵如玉雕般棱角分明,一雙靈動的眸子亮如夜色中的星辰,兩片似刀刃般弧度鮮明的薄薄朱唇始終帶著迷人的微笑。
這名少年是船的主人,看上去他的年齡僅才十六七歲,可是這裏的人們大部分都知道他的名字——燕羽,人們稱他為“君子羽”,他不僅心地善量而且醫術高明,在這裏不知治好了多少被疾病困擾的患者。
這一次是燕羽第三次外出出遊了,由於他的醫術高明,是以名聲越來越大,現在就連外地的人都要請他去瞧病,這不這一次去的是昭陽鎮,給一個富甲一方老商賈瞧病,外出十幾天的時間,今天才回到迎仙鎮。
眼看到了寒冷的季節,所以燕羽不得不結束在外麵遊玩的心思早一些回來。
這一年暮秋的一場秋雨洗去了萬物的浮塵。
這一年暮秋的一場秋風吹盡了世間的繁華。
燕羽回到自己曾經乞討過的古鎮,看著與他親切打招呼的漁民,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暖。他撐船靠了岸,將拴船的麻繩綁在江岸邊的垂柳上,拍了拍有些發潮發皺的墨色長衫,將這十多天在外地買的藥材和一些日用品一一搬運出來,隨後上岸徑直向市街走去。
雖然燕羽醫術高超且聲明遠播,但是他畢竟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孩子,上的岸來便往人多熱鬧的地方紮。
看一看變化的街角。
嚐一嚐家鄉的美味。
聽一聽家鄉這幾個月來發生的新鮮事兒。
總之他一點兒也不閑著。
十多天未見燕羽又長高了不少,在這個年紀的孩子當真是每天都在變,當他和鎮中的熟人打招呼時,有許多人都快認不出他了。他也不在意別人的態度仍然用靈動精怪的笑語和別人交談,等自己將小鎮轉了個遍才知日已西斜,不知不覺間已玩兒了半天,他看著西斜的落日撇了撇薄唇聳了聳肩,將吃的隻剩下一顆山楂的糖葫蘆吃掉,這才顛顛兒的向“明德軒”走去。
輕輕打開陳舊而又爬滿蜘蛛網的朱紅大門,燕羽高興地將行李搬進庭院中,理也不理它們,便坐在庭院中央的一石桌六石凳的其中一個凳子上,嗅了嗅熟悉的氣息,笑了,笑的很瑕意。
這麼多天的奔波燕羽有些累了,這才知道有個家真好。
看著庭院中的青石鋪就的十字青石道。看著庭院中的六棵百歲蒼鬆。看著庭院中自己辛苦種的藥田。看著四周的古色古香四簷斜飛、灰瓦、紅柱、朱窗、藍牆的古樓。他此時心裏暖暖的。
曾幾何時自己在大街中挨餓乞討。
曾幾何時自己因找不到避風擋雨的屋簷而挨凍天明。
燕羽輕輕地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棉布裹著的物事,將黑色棉布褐去並揭開棉布裏的一層油紙,裏麵首先是一條長約一尺寬約七寸的墨色絹布。
墨色絹布上黑白分明的紮著許多長短不一細如牛毛的雪色玉針,雪色玉針長的有九寸短的有三寸,在落日赤紅的餘輝中展現出一種如皓月散發出的聖潔光芒,一股熾熱瞬間從那些雪針之上散發出來,等到燕羽放開黑色絹帶的時候,隻見那些雪針托著絹帶懸浮在了青石圓桌的上空,看起來好不玄奇。這些雪針是燕羽從義父給自己打造兵器之中特地挑的,之所以用挑,是因為隻有這十六枚針徹底的煉成,秦烈曾經說過,這針用來做針灸用是世間最好的,進過三個月的使用,燕羽知道義父說的沒錯,用星核打造的針當真非凡,針灸的效果比平凡的針要好了不知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