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怒斥道:“他怎麼能和你比,你是曾經飲譽江湖武林的刀狂,而他隻是鄉下的一個小小的郎中。”
經過昨天的事情,婉兒覺得燕羽還不賴,是個好人,哪知自己的爹爹卻不知輕重的將他打成這樣,她白了刀狂一眼走到燕羽跟前蹲下身子用手碰了碰他。燕羽半天沒有反應,她可有些慌了,不知該怎麼辦。
甄天南一直在旁邊看著燕羽的舉動,見婉兒無論怎麼叫,燕羽都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裏,他禁不住擔憂叫道:“莫不是給我打死了,哎呦!這可不好,他死了,我女兒怎麼辦?”
婉兒叱道:“爹爹!都怪你!你看看……”
正要說下句婉兒突覺不對勁,聽爹爹的言語好像將燕羽當做她的郎君一般,想到這兒她賽雪的容顏泛起一抹似霞雲般的紅豔,全身也覺得不自在。
甄天南早已看見婉兒異樣的表情,他是過來人了,知女兒在想什麼,卻裝作沒有看見。
正在這時趴在地上不動的燕羽動了幾下,他抬頭舒了口氣怒道:“你們要吵到什麼時候啊!我在這兒趴了這麼長時間怎麼都不見你們救我,要真是除出了事兒沒死也被你們害死了!哼!”
剛才和甄天南交過手之後,其實他一點事兒也沒有,隻不過剛才的赤色煙花被甄天南的赤色真氣一激想要蠢蠢欲動,他趴在地上就是不停的調息丹田,讓紫氣靜下來。
婉兒見燕羽沒死心中驀地一陣狂喜,她忙掩飾有點兒難抑的喜悅將他輕輕扶起。
燕羽的鼻子流著兩行鼻血,流出的鼻血將他有些發白的薄唇染紅,他想用衣袖抹去流出的鼻血,這個時候一旁的婉兒卻將自己的貼身白色手絹從窄窄的衣袖中拿了出來,上前為他擦拭血跡。
燕羽本就性子疏狂,他也不知避讓就站在哪兒任婉兒擦拭血跡,昨天見到甄婉兒雖然緊張的跟打了雞血一般,可是昨天晚上下定了對韓婷雪的忠心之後,如今在麵對她的時候卻是坦然了許多。
婉兒的身高到燕羽的劍眉處,她仰首替他擦拭鼻血,當她看到他和自己在一起緊張的樣子,笑了,她的笑好美,美得不可方物。
燕羽看著因病痛的折磨而消瘦的玉顏這時展現著心中不驚豔的笑意,他的心在一次次的起著波瀾,無論如何也讓這樣的笑容留在世間,無論如何要讓這麼善良的女子擺脫病痛的折磨!
婉兒看著燕羽閃爍著如星辰異彩的朗目,一時間好像讀懂了這個古怪的大男孩兒的心思,一股溫流將平淡寂寥的心蒸得暖暖的,她不禁又為他輕輕稽首而笑,先前的怯意在這時像輕煙般隨風飄去,隻留下對他的感激和一種不曾有過的但卻非常舒心的情愫。
從小到大婉兒都隻待在甄天南的嗬護之下,既無可以傾訴心中淒苦的朋友也無其他至愛親人,雖然甄天南將她當寶貝般百般疼愛,但是她每天卻總覺得自己的生命是那麼的悲哀,自己的生活是那麼的淒涼寂寥。
當別的孩童在大街上相互搶奪心愛的玩具時,而她卻隻能“病顏擁被聽飛鳥”,當別的孩子在疼她愛她的娘親懷中撒嬌時,而她隻有“燈下畫母難知顏”,當和自己一般大的女孩兒在談婚論嫁的時候,而她卻隻能“撫琴執筆述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