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一輪赤色的朝陽衝破暗色的天空將溫和的日色灑向天地四周。
南閣樓一樓的燭燈還在搖曳的亮著,燭淚在案台上劃出一個個凹凸的痕跡。
一線陽光透窗而過,將房屋中一夜的黑暗抹去,將黑暗中的寒意祛除。
燕羽慢慢睜開無神的雙眸,全身上下拆骨般的疼痛讓他不由的呻吟出聲來。
燕羽痛苦的呻吟聲將趴在他床邊的婉兒從夢中吵醒。
半醒的婉兒右手理了理有些淩亂的柔發,當他看到燕羽正看著自己時,一抹喜意從心底湧出,她忙握住燕羽還是有些冰涼的手喜道:“燕哥哥你醒了!你知不知道昨晚我可擔心死你了!”說到這裏一抹悲意將婉兒的喜意凍結,兩行清淚從婉兒鳳目中溢出。
燕羽隻覺頭痛欲裂,尤其丹田處像被千萬支針不停地戳紮一樣,這種感覺好不難受。雖然身上難受,但是燕羽不想讓婉兒擔心,故作輕鬆的有氣無力的笑道:“你看,婉兒一哭可不美了!”
婉兒被燕羽一說忙止住悲痛的情緒,輕斥道:“人家擔心成這樣,你還和人家開玩笑!”
燕羽看著鳳目有些紅腫的婉兒,疼惜的道:“婉兒讓你擔心了。”
婉兒知情郎在心疼她,柔然一笑道:“都怪你,明明打不過爹爹,還和他打!”
燕羽想到昨夜和甄天南的事情,皺眉道:“我當時沒辦法,誰知你爹爹卻好不禮讓的將我打成這樣。”
婉兒理了理燕羽有些散亂的長發,輕輕地道:“聽爹爹說昨晚他走火入魔了,所以才會不認得你。要不是你將他渾噩的意識激醒,恐怕躺在這裏的就不隻是你了。”
燕羽一聽婉兒道出甄天南瘋狂的緣由,心中的疑慮解開了。他曾聽秦烈說過走火入魔的武林人就像一個瘋子,除了癲狂就什麼也不知道。可他卻不知甄天南為何走火入魔?是看了少林“易筋經”?不對!“易筋經乃少林至寶,怎麼可能讓甄天南走火入魔……”
燕羽左想右想還是無法想出甄天南走火入魔的所以然來,他索性便不再想,對婉兒笑道:“婉兒謝謝你救了我!”
婉兒聽燕郎相謝,心中甜蜜的道:“其實是爹爹救了你。昨晚爹爹將你打傷時就已醒轉了過來,他甘願將一成的功力傳輸給你供你療傷,也不願你有事情!”
燕羽聽到這兒,有心去感應丹田處,覺得丹田處的真氣比先前多了一倍,知婉兒所言非虛,笑道:“那就謝謝你爹爹了!”
這時廂房的房門被打開。
婉兒忙起身清脆的叫道:“爹爹!”
甄天南向婉兒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慢慢的走進廳內,一臉歉意的對燕羽道:“不用你謝,一切都是我的不對,要不是癡迷小冊子武學導致走火入魔也不會將你打成重傷,而且還差一點兒害了你!”
燕羽聽甄天南話說的自責之意深切,心中不忍的道:“不怪大伯!聽大伯之意,那小冊子是武功絕學?”
甄天南皺眉點了點頭道:“不錯!而且其裏麵包含的武學高明之極,甄某雖不敢自稱天下第一,但是在武學上的造詣也可謂很高了,像少林至尊“易筋經”我都能輕易看懂,沒想到卻無法將小冊子上的武學吃透一半,致使差一點兒落得個走火入魔的境地,要不是燕羽你最後奮力將我激醒,恐怕今天躺在這裏的是我,該感謝的是我!”
燕羽在最後向甄天南的憤怒實則是無奈之舉,而甄天南卻將他說成救醒他,燕羽不好意思的道:“大伯說哪裏話!燕羽一直將你和婉兒當做自己人,還說什麼感謝不敢謝的,太生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