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若、錦紅,你倆回宮裏送些厚實些的衣物、棉被過來。”看著三千此時的處境,惠兒不由心酸,便命錦紅和漁若回太子 宮送些禦寒的衣物過來。
“不……”
三千剛想製止,惠兒看到了三千眼裏的擔憂,對正要折返回太子 宮的漁若和錦紅又加了一句,“注意些,莫讓人看到了,若有人問起, 便說本宮準備出宮送些衣物給外邊的受凍的百姓禦寒。”
“是!”錦紅和漁若兩人低頭應答,轉身往太子宮方向疾步的走去。
三千投了個感激的眼神給惠兒,“奴婢多謝娘娘體恤,隻是奴婢這條命也捱不過多久了。人生幾何,不過是匆匆一夢,芳華歲月,總也逃不過一個劫。”三千眼神黯淡下來,感慨的說道。
三千的話,也重重的點在了惠兒的心上,對啊,人生幾何,不過是匆匆一夢,自己沒有自由的活著,真與死了一般。三千一人被囚在這裏數十年,無人問津,這般活著與死有何區別,所以生與死倒看得開。
“三千還善在年輕,怎說出死的話?難道是身子有疾恙,或是已料到陛下不久將賜死?”惠兒不解三千說出的話似對生死了如的話,眉間隱隱透露出些擔心。
三千又灌了一口酒,不起波瀾的眼裏暗湧生動,蘊成滴晶瑩的淚盈出眼角,放下酒壇子,揚了揚頭看著惠兒,“娘娘多大年歲?”
“過了年關,便是十八了。”
“倒是年輕,好好活在當下,若到了奴婢這般年歲,怕也活不生動了。”三千點點頭,似有話想說,卻又留著玄機不說。
月依左右瞧著這個叫做三千的宮女,總覺得她的話裏,說一句,藏三句,就在一旁仔細的聽著,仔細的瞧著三千的神情,好等哪天公主懷疑起來,自己能說些有用的東西幫襯一下。
錦紅和漁若已經拿了棉衣棉被前來,錦紅的手裏還提了個食盒,走到門前,對裏麵的三千說道,“我方才見著三千姐姐隻單喝酒,這樣對身子不好,便從院裏的廚房拿了些吃食過來。”說著將手裏的食盒遞了進去。
將被子與衣物都成窗欞夾縫間塞進去,最後又將幾處破裂的窗紙糊了一遍,惠兒這看著才舒心,“三千若想出去,本宮可與陛下求情,隻是三千得告訴本宮你因何囚於此處。”
三千的眼神流轉一下,閃出異樣的光彩,即刻又掩了下去,平淡的道,“三千是自願留在此處,娘娘不必向陛下求情。對於娘娘的這份心意,三千已感激不盡。”
惠兒將三千方才眼裏的光彩收於眼底,藏於心裏,“也罷,隻是你也且好生照料自己的身子,莫要在這般大口飲酒了。今日時日也不早了,本宮不宜在此多做逗留,若有空閑,本宮再來訪你,你若有別的需求,也可跟本宮提。”
說完,領著漁若、錦紅、月依靜步走出了月軒殿,將宮門合上。在怒放的幾株梅花前停留幾許,惠兒便覺得肚子有些餓了,出來已有些功夫,竟不覺察已到了午時。
正準備往太子 宮行去,惠兒恰看到往這邊行來的瑾權公公,看他形色匆匆,似有什麼急事趕著去辦。
“娘娘安好。”
瑾權已到惠兒跟前,就著白白的雪地跪了下去。那跪著得有多冷啊,惠兒想製止,卻又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