楹繡不冷不熱的,舞輕煙非要跟她爭這虛榮,也就讓她得意一回,也難保舞輕煙不是自取其辱。
楹繡哼笑一聲,坐在銅鏡前,任丫頭給她梳妝,手裏拿著一盒胭脂玩弄著,對著銅鏡裏自己的傾世容顏得意的笑著,這張臉,一雙嫵媚的桃花眼,薄唇皓齒……楹繡是越看越喜歡。
“姑娘要戴什麼首飾?”丫頭左右看著楹繡梳著發髻的一頭青絲,真是美的讓人迷了眼。
楹繡掃了一眼擺在桌子上的一排耀眼的首飾,纖秀如玉的手指一一摸過,鑲五色寶石的花鈿,各色的釵、簪、珠花,步搖,最後,手停在一支不起眼的銀鈿上,拿起便插在頭上,對著鏡子裏的人端詳一會,笑道,拿起那盒上好的胭脂遞到丫頭手中,又從桌上的首飾裏挑出兩樣別致的一並送到丫頭手中,說道,“將這胭脂和首飾送去給舞姑娘,當是我的一點小意思。”
丫頭拿著首飾和胭脂替舞輕煙謝了楹繡,便忙著跑去舞輕煙房裏。舞輕煙也是才梳妝打扮好,頭上的發飾戴的更是滿目琳琅,接下丫頭送來的東西,倒也沒句謝的話,拿著首飾就往青絲上一插,對著銅鏡左右看了看,之後又拔下,甩在桌子上。
“今晚是什麼曲目?”舞輕煙又拔下頭上的繁多首飾,挑了一支紅色玉質的簪子,下墜幾顆淚型的碎玉,往頭上一戴,又挑了一對珍珠耳環戴上。
“是水調歌頭,清幽又有意境的曲目,姑娘彈曲兒卻是首好曲子。”丫頭恭敬的回道,一邊拿著象牙的梳子幫舞輕煙梳著垂下的頭發。
“真正有利的是跳舞才對,隻是就她那副狐媚的樣子,能跳出這樣脫俗的舞蹈麼?”
與青綰爭論了半天,才得了個和楹繡同台出演的結果,一人彈箏,一人跳舞,說是兩位絕代佳人同台相較於錦上添花。舞輕煙雖不喜,可也知道不可能逼著青綰媽媽再退步,也隻好應下。
舞輕煙站起身來,又問道,“韓公子可來了?”
“早就來了,正在雅座上候著呢,韓公子對姑娘可是真上心啊!”丫頭好不羨慕的說道。
舞輕煙心裏喜得,嘴角不經意揚起好看的弧度,眉眼裏都帶著笑,又伸手將頭上的玉簪拔下,對丫頭喚道,“去將我床頭韓公子送的那川貝簪花和那串貝殼手鏈拿來,韓公子喜歡我穿那身火紅色的錦裙,公子說看著喜慶,我要即刻更衣!”
丫頭看著這麼久的裝扮又要重新來過,倒也不惱,隻笑言道,“咱們輕煙姑娘才是真對韓公子上心!”說著,便去舞輕煙的床邊走去,拿開枕頭,果然見有一個錦盒,裏麵裝著川貝簪花和一串貝殼手鏈。
夜色幕臨,沁香閣已賓客滿座,笙歌笑語不斷,脂粉香氣之中又參雜著純釀的酒香,此刻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樓台上已有歌舞表演,正待臨今晚的主角——舞輕煙和楹繡。
舞輕煙一身紅的妖豔錦裙,脂粉略施,款款走上樓台,對著台下微微行禮,羞澀一笑,爾後,伸手扶了扶發簪,撇過頭看向坐在雅閣裏的韓燁,對其又是一笑,傾倒眾生。這才緩緩落了座,伸出玉指,輕輕撥動弦絲,一串如泉水之音從她的指尖流出,讓人心曠神怡。
這時,楹繡穿一身白色素裙,上了樓台,白紗朦朧,有如天女之姿。她輕輕舞動,應著曲裏的意境,時而掩麵,時而仰頭望月,欲乘風歸去,時而又愁上眉頭,隻做低頭不語,心緒萬千……楹繡演繹的淋漓盡致,所有人的眼睛都隨著她的身影而動,連雅閣裏的韓燁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