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冉告訴自己,自己的心早就死了,何況她不能有愛情。如此想後,便更加明朗了。
暮色降臨,慕冉挑了一套白底藍花的長裙換上,隨如汐走出房門,來到大堂。“你可算出來了,好多公子點名要你彈曲呢。”“我這不是出來了麼,姨娘,你別急,慕冉這就去。”慕冉走上台坐到古琴前,手指輕輕撥動最近的一根琴弦,全場都安靜了。慕冉抬起雙手,明眸盯著琴弦,嫻熟地彈奏。台下又鬧起來了,大家都喝著酒,歡笑著聽她彈奏。
“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好,彈得好。”
“這不是靖王爺麼?您來得正是時候,慕冉剛出來呢。”說著,葉子帶靖王爺來到雅間就坐。靖王爺一直笑著,目光不曾離開過台上撫琴的女子。這時候,好久不見的蘇澈也來到了羽煙閣,正好撞見往門口走的姨娘,便跟著來到了雅間。“蘇公子今日一人?”蘇澈輕輕應允,要了一壺酒和一些下酒菜。姨娘叫了些姑娘前去相陪,拿著賞銀笑著離開了。
“下麵讓慕冉為各位公子彈唱一曲自己作的小曲,見笑了。”蘇澈抬起頭,望向台上那個如水的女子。前幾日她還私闖了他的府第被他抓個正著,他都不知自己為何如此相信這個僅一麵之緣的青樓女子。她愛花是麼?有哪朵花有她美啊。台上樂曲聲優美,不愧為羽煙閣的花魁。
靖王爺眼中此刻已泛滿了愛慕之意,他詢問身旁的如汐,“慕冉姑娘今日可否有空?”如汐搖搖頭,“小姐答應姨娘今晚彈奏數曲,彈完恐怕累了要休息了。”靖王爺有些遺憾,然後與姑娘們喝酒劃拳。如汐無奈的看著眼前這名男子,而後陪雅間中其他的男子一齊喝酒遊戲。
彈奏完畢,慕冉起身離開舞台,姑娘們身著豔衣上台舞蹈。
慕冉踱步於後院,望著眼前的花兒,吹吹夜風,十分唯美。別看她在人前如此風光,天下第一青樓的花魁,多少男人為之傾倒,可背後的她又有多麼寂寞呢?她轉身回房,不料一男子擋在麵前,頎長的身軀,如一堵密不透風的牆。“怎麼,前幾日沒殺我後悔了,如今前來了結?”慕冉的臉上盡是冷漠。蘇澈一驚,但很快又恢複,他沒想到那麼溫柔的女子如今變了樣。“你愛花。”慕冉就這樣望著他。“我想請你明日到府上一敘,使你賞畢那晚未果的花。”慕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越過他向自己廂房走去,留下碎花一地。蘇澈神秘一笑,回到雅間和姑娘們喝酒聽曲。
慕冉回到房間,點亮一盞燭火,幽幽的燭光照得整個房間昏黃。這人究竟怎樣,起先如此冷傲,今日竟主動相邀,他想作何?她不能愛他,卻也不可避。照他說的,明日前去,賞畢未果的花。慕冉一笑,透著一分苦澀。
第二日,慕冉早早起床,披上一身紫裙。描眉,抹胭脂。如汐端著一杯茉莉花茶走進來,“小姐今日有約麼,打扮如此美。”“美麼?”慕冉嬌羞的笑著。“美美美,小姐怎樣都美。來,小姐,喝杯茶吧,我特意泡的。”“你呀,嘴就是甜,跟抹了蜜似的。”慕冉拿過茶杯,淺淺抿了一口。
“姨娘,如汐伴我出去走走,可好?”“去吧去吧。”慕冉攜如汐出去了。這日陽光明媚,街上好是熱鬧。慕冉買了些糕點、胭脂帶回去給姐妹們,她一向待她們好,同是天涯淪落人吧。亭樓上,“這女子可真美,王爺好眼力。”靖王爺淺淺一笑,心緒隨樓下那嬌女子而去。“嚴義,母後有何吩咐,宮裏情況怎樣?”靖王爺回過頭,壓低聲音詢問對麵的男子,男子遞上一張密條,“宮裏一切安好,王爺請放下。”靖王爺小心打開紙條,雪白的紙上僅兩字:蘇澈。靖王爺將它捏在手心,眉頭略鎖。蘇澈。